她甚至已經懷疑，所謂這兩年的遮掩，也不過就是騙騙藥王谷自己罷了。
瞧著鳳卿的臉色都白了，水千夜才算覺得出了口惡氣，心里也有了幾分快意。不過他也不是非要捏著這件事不放的，又見鳳卿那張臉因為蒼白而露出了幾分令人憐惜的脆弱感。
水千夜也有些心軟了。
當然，他并不會承認這一點。
“祖爺爺猜測，這兩年雪城不出手的原因有兩個。一則，你因為雪城城主失蹤，生死不知，只要你不出現，雪城就擁有有把柄天下人指責，更沒有資格去對藥王谷下手。二則，清玉尊者本就不欲對你們藥王谷下殺手。”
“但是我回來了，就不一樣了，是嗎？”
“不錯。你既然安然歸來，那雪城的把柄自然就消失了。殘殺后輩的罪名就落不到雪城頭上，只要雪城想，隨時可以對你和藥王谷正式宣戰。”
她有沒有死在姬無雪手里，會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而她現在出現，就有大概率導致雪城直接對藥王谷出手，因為姬無雪還活著！
姬無雪是不可能放過她，還有藥王谷！
雪城就算如今閉門不出，被藥王谷聯合滄溟閣打壓得毫無喘息得機會，可只要雪城有清玉尊者在，隨時就可以將藥王谷覆滅于翻手之間。
四位靈尊為何當年要坐下來和談，商定各自不可插手世間俗世的規矩，不就是因為尊者一出手就是翻江倒海，山崩地裂，對尋常人來說無異于是巨大的災難。
所以，鮫神尊者試圖用聯姻的方式，將鳳卿納入他的羽翼之下，將她和整個藥王谷都保住，以此讓清玉尊者不敢出手！
鳳卿常常吐了口氣，皺起來的眉頭再也沒有解開。
難怪南海拍賣行要臨時更改特大拍賣會的舉辦地，甚至倉促到連寶貝都來不及運送。難怪她一回歸，水玉山就帶著十八箱的寶物上門，連水千夜也特意趕到了萬翠城。
難怪啊......
不得不說，鮫神尊者水墨寒確實是抱著極大的善意想要幫助她和藥王谷度過這次難關。
鳳卿心里也有些感動。
看來鮫神尊者因為九轉還魂丹已經在鳳卿不知道的情況下，和她家大佬師父達成了默契。
不過，這份感動只止于鮫神尊者身上。
并不會覆蓋到水千夜身上。
“你身為藥王谷少谷主，身后是整個藥王谷鳳氏一族的興衰。若是你當真為了那些小情小愛，置你的族人于不顧，那你根本不配坐你現在的位置。身為一谷少主，在這么重要的時刻，你應該知道要如何做出選擇才是！”
水千夜也不知道是因為閉關閉傻了，還是原本就不懂這些人情世故。
一字一句硬邦邦得刺耳到鳳卿想要直接甩十個火蓮爆砸他臉上。
“做選擇？和你成親？”鳳卿冷笑：“你以為你是什么香餑餑。擺出這么一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娶了跟少谷主，還要本少谷主感恩戴德的惡臭嘴臉！”
“水千夜，本少谷主實話告訴你。就算本少主拉著鳳氏族人做墊背，這世間所有人都袖手旁觀，就算只有你們海城愿意幫我，就算這世間只剩下你水千夜一個男人，本少谷主也絕對不會和你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