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們去木家這一趟,也將木家的行為處事都看清楚了。加上我之前隱約聽見的那些,足以猜出當年木柳木允文兩人經歷的事情是如何的慘痛。”鳳卿嘆了口氣,手中的湯勺在藥膳粥中攪弄著:“只是這些事,木柳應該不想我們知道太清楚。”
所以他們兩人選擇離開木家,讓木柳自己解決。
木柳雖然是秦沐風的部下,聽命于秦沐風,可秦沐風是給與了木柳極大的自由和權限。木柳看起來長袖善舞,沒有缺點,實則高傲,是不可觸及其逆鱗之人。木家,木允文都是木柳的逆鱗。
不過就是一個想保護,一個想毀掉的區別。
“七爺,你當年是在哪兒撿到木柳的?”
“路邊。”秦沐風的注意力在棋譜上,隨口答了兩個字,立刻換來鳳卿的怒視。
感受到對面投射來的不滿的目光,秦沐風這才將視線從棋譜上移開補了一句:“天龍城與北炎交界處。當時他只剩下一口氣,木允文也只剩半條命。”
“當年他才十幾歲吧?不到二十歲竟然可以帶著小木從木家跑出來,還真的跑到了邊境!”
“十七。”
木柳大木允文7歲,大秦沐風8歲。
“那七爺你是因為心軟,才救下他們的?”
秦沐風搖了搖頭。
當初的他剛經歷父母接連去世,又被秦淵放逐萬翠城。是蕭荀子知道這些事之后,以尋找礦石為由,將他強制帶在身邊。當時的他,根本不存在所謂的心軟。
“他以命為交易,讓我救小木。”
那是秦沐風見到木柳的第一面。
秦沐風看出了木柳想活下去的決心,也看到了木柳的聰明,才愿意做這一筆交易。
“原來是這樣。”鳳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才是木柳先生的風格。就算只剩下一口氣也不忘用他那顆聰明的腦袋來為自己謀劃。以他自己的命交易,救的卻是小木。那就是換著法子讓七爺你救兩個人,偏偏最后七爺你得到的還只是一條命。木柳先生不愧是木柳先生。”
“嗯。”秦沐風對于更細節的事情,顯然沒有興趣說。
比如當時木柳所謂的只剩一口氣,可不是簡單的只剩一口氣。那種肉體和精神上摧殘根本不是人可以承受下來的,當時的木柳,若不是蕭荀子在,根本活不下來。
就是當時的蕭荀子,看到木柳身體的情況,都帶著憤怒連罵好幾句“世上竟然有這般畜生!畜生啊!”
“所以,木柳先生也應該將心里那股郁氣和怨憤都發泄出來了。這么多年了,木柳先生真的不容易。”
鳳卿嘆了口氣,目光看向窗外,目光有些游移和恍惚。
“世上多磨難。活著,對有些人來說,就已經足夠艱難了。”
秦沐風看著鳳卿這樣,眉頭輕輕皺了皺,手指動了下。
一旁的滄左頓時會意,連忙走過來,重新給鳳卿盛了一碗熱乎的藥膳粥,換走了鳳卿面前那一碗已經被她攪弄涼了的粥。
“少谷主,這藥膳粥是特意給你做的,益氣補血。雖然味道差了些,但是對您的身體好。您不能一口都不吃啊。”
作為一名合格的滄衛,必須在君上需要的時候,隨時站出來為君上分憂。
君上為少谷主不吃飯發愁,那就是他滄左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