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因太過震驚,符錦慶的聲音響亮,惹得他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而剛走過來的鏢局胡老大,更是哈哈大笑兩聲,一臉欽佩道:“胡某在外行走,曾有幸聽聞靖安侯府的大小姐才貌雙全,是天下不可多得的女子。現親見才知,您侯府的二小姐也是不出世的奇女子。”
一箭射殺匪首,從小練武的胡老大可以辦到。
但這事放在一個深閨女子身上,就讓人驚奇了。
這么說完,胡老大抱拳低下頭,羞愧道:“胡某糊涂,之前與手下兄弟們等人,言語冒犯了貴府二小姐,承蒙二小姐不但不怪罪,還給抗匪的兄弟們發賞銀,胡某羞愧萬分,愿意當面致歉與道謝,還望二少爺能給胡某這個機會?”
符錦枝是閨中女子,胡老大一鏢師,不好冒然去見對方。
其實先前從鏢局兄弟那里得知了之前的事情,胡老大雖然感激和驚奇那位侯府的二小姐,但他到底有著武人的傲氣,只暗自叮囑兄弟們,日后敬重二小姐,不得再冒犯。
可當面為自己之前不當的話,去賠罪的想法,胡老大卻是沒有。
說到底,靖安侯府遠在盛京,天高地遠,而他胡老大在河州府經營多年,對侯府敬畏有,可真格是不懼的。
不說其他,就是他們武人都有自己的門道。
最最壞的情況,不過舍了家業。
到時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容身。
至于侯府二小姐要嫁的金家,就更不用說了。
胡老大接下這單生意,自然是了解過情況。
且,還有之前親眼看到嫁妝換石頭的事情在。
侯府這位庶出二小姐日后的前程,可不好說。
是以讓胡老大決定此時站在這的,是剛才去統計人數的護衛。
鏢局們的兄弟抗匪,是分內之事。
對方給賞銀則是意外了。
尤其給賞銀的,還是那位嫁妝不豐的侯府庶出二小姐。
粗略一算銀子數目,胡老大不得不贊對方一句大氣。
符錦慶不知道胡老大心中的這些彎繞,他的注意都在,胡老大口中出來的“賞銀”二字之上。
一雙皺眉瞥向一旁的林護衛。
林護衛忙不迖解釋,“二小姐剛才下命,給參加抗匪的人每人五兩銀子賞賜,受傷的再加五兩治傷費。”
“是啊,二少爺。貴府的二小姐可真是令我胡老大的佩服。”一旁的胡老大跟著說道:“我胡老大就沒見過行事這么大氣的女子。”
有胡老大在,符錦慶縱心中認為二妹這是胡鬧。
但還是面帶微笑道:“二妹妹只是感念兄弟們辛苦,不值當胡老大如此夸贊。”
“值!二小姐值我胡老大這話。”胡老大拍胸脯道:“我們粗人別的沒有,最是重義氣,二小姐行事大氣,我們兄弟也不會小氣,以后路上但凡是二小姐的話,我們兄弟保證二話沒有。”
說這話,胡老大也是有著自己的私心。
相處以來,胡老大發現那位二小姐除了愛吃些,就不是多事之人。
這話自然就說的順。
似是不經意瞥眼眼前的侯府少爺。
胡老大心想:與眼前這位心狠手辣的二少爺相比,那位二小姐不要太好。
是的,胡老大誤會了,他以為是符錦慶下令,將虎哥那幫匪徒都除了。
若他知道,是那位他認為“不要太好”的二小姐下的令,恐怕就不敢說這話了。
于是知道真相的符錦慶與林護衛,心情就不太好了。
尤其是符錦慶,一想到日后,不但林護衛為首的府中人聽二妹妹的話,就連鏢局的鏢師們也都聽二妹妹的話,他那顆本就堵著的心,就更堵了。
不是因為怕被分權,是怕他那位二妹妹再做出驚駭人心的事情。
“胡鏢頭的話,我會轉達給二妹妹聽,當面對二妹妹致歉和感謝就不用了。”符錦慶心中想著,拒絕的話就說出口了。
胡老大:“既如此,多謝二少爺幫忙。”
看眼一旁的林護衛,他繼續道:“胡某不打擾您和林護衛了,在下告退。”
“胡鏢頭慢走。”符錦慶送走胡老大,臉瞬間拉了下來,“林護衛,去繁還簡,二妹妹還做了什么,你快一一說來?”
林護衛:“二小姐交代,剩下的難民中,愿意賣身的留下,其他的放走。”
“二妹妹太胡鬧了。”符錦慶聞言,又是一怒,“那些難民都是不知深淺之人,怎可草率的留在身邊?”
林護衛:“……二小姐許有自己的用意。”
“我現在就去問,她有何用意?”符錦慶說著,抬腳就要走。
可兩息之后,符錦慶抬起的腳,回到了原地。
林護衛疑惑看去。
“咳咳!”符錦慶不好意思的清咳兩聲,“林護衛,你回去做事。”
略頓一下,符錦慶眼神閃爍繼續道:“那些留下的難民,一定要看好。”
“是!”林護衛明白,二少爺這是明白,二小姐做的決定,他改變不了,所以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