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姨娘聞言,就知道自己必須回答對方的話了。
她恨磨了磨牙,開口道:“望二小姐說話算數。”
“方姨娘,你剛才說,我靖安侯府與你金家有婚約的人,是我侯府嫡出的大姐姐?”符錦枝問道。
方姨娘聽了這話,面露懷疑。
可沒想出什么不對地方的她,還是回答道:“靖安侯府嫡長大小姐,與我金家嫡長子的婚事,雖不說人人都知,但知道的人也不少。”
“方姨娘,他們兩人可有換庚帖?”符錦枝繼續問道。
方姨娘:“咱們這樣的人家,少爺小姐金貴,哪有早早換庚帖的?”
為了怕少爺小姐長大的過程中有意外發生,一般都是先用信物定下,然后等兩人到成婚的年紀,才會換庚帖,過大禮。
“可我手中有庚帖。并且……”符錦枝慢幽幽道:“庚帖上,一開始就是我與貴府二少爺的生辰八字。”
這話一出,隔著帷幕,符錦枝也清楚的看到,那位金府的方姨娘臉上的神情慌了一下。
或許,這位方姨娘也不清楚庚帖的事情。
符錦枝暗暗的想到。
方姨娘深吸一口氣,“二小姐,您之所以能與我家二少爺訂親,是因為您的嫡長大姐姐攀高枝,嫁給了二皇子。”
“方姨娘慎言!”符錦枝厲聲呵斥:“方姨娘可知,您這話極為不妥。”
方姨娘:“妾身所言,句句屬實。”
“我看你不是忠心金府,而是想害金府。”符錦枝挑起眉頭,斷聲道。
這話一入耳,方姨娘登時跳起來,“你胡說八道,妾身為金府的一片真心,日月可鑒。”
“日月可鑒的真心,就是在外胡說八道,為金府招禍?”符錦枝說著,冷笑一聲。
然后她看向已經有點呆了的肅安城百姓們,“我相信眾位都是明理之人。我且一問,這男女之間,未換庚帖之前,就不算是正經未婚夫妻,是也不是?”
肅安城的百姓們聞言,面面相窺之后,還是有人點了頭。
方姨娘一見,暗覺要遭,她趕忙出聲道:“雖未換庚帖,但我們兩家有信物在。”
“信物能代表我侯府大小姐,和貴府大少爺?”這話出口后,符錦枝就輕嗤一聲,繼續道:“若信物能代表一切,還要庚帖做什么?”
方姨娘尖聲嚷道:“你再狡辯,也是你靖安侯府背信棄義。”
“方姨娘,你這就急了?”符錦枝輕笑一聲,“可我還有重要的話沒說呢!”
話落,符錦枝神情一肅,“之前都是你金家,你方姨娘在說。現在我要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從頭到尾,靖安侯府與金家訂婚的,都是我與金府庶出二少爺。”
頓一下,符錦枝帶上不屑道:“我不知道金家是不是突逢變故,所以才慌不擇言的胡言。但我手上的庚帖寫的明明白白,絕不會有錯。”
“我金家沒有胡言,是你們背信棄義。”方姨娘生怕他人相信,大聲的反駁道:“這件事,盛京中有人知道,我們可以去盛京對峙。”
“此去盛京路途遙遠,到時時間一久,事情早過去了。”符錦枝拍手道:“方姨娘好算計!”
方姨娘瞅著對方自信的模樣,她突然想到,盛京是靖安侯府的地盤。
他們金家現在落魄,而靖安侯府的嫡女卻成了皇子妃。
就算真有人知道,可會有人愿意得罪如日中天的靖安侯府,為他們金家說實話嗎?
如此想著,她只能無力道:“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又是哪樣?”符錦枝勾唇道:“若有婚約的,不是我與貴府二少爺,男女雙方未換庚帖,直接作罷不提婚事不是更好,我何苦千里遙遙跑來這西北?”
方姨娘聽聞此言,卻像抓到了救命稻草,“那是你靖安侯府想要好名聲,所以才將你這庶女嫁來。”
“那貴府也是早知道大少爺會被罷黜,所以換庚帖時,才是我與貴府二少爺嗎?”符錦枝頓一下,淡淡道:“方姨娘方才說我不受寵,可你是否知曉,今次我出嫁,父親只壓箱銀子,就給了十萬兩。”
十萬兩一出,無論是護衛還是肅安城的百姓,皆是一片嘩然。
不受寵的女兒,給十萬壓箱銀子,靖安侯是瘋了才會這么做。
這哪是不受寵,這分明是太受寵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