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老六見狀,扭著臉道:“那傳言我們還傳嗎?”
這金家的主母和隔房的叔母,可是完全不同。
面對這句話,侯小卻沒有遲疑。
“傳,我們不止要傳之前黑右將軍夫人的事情。下絕育藥的事情,我們也暗中幫著傳。”
侯小恨恨想:不就是金家的主母嗎?
她給右將軍夫人下絕育藥,想讓右將軍沒有嫡子,就是不對!
右將軍那么好的人,若沒有嫡子,多痛苦啊!
侯小這個老大拿定了主意,其他兄弟即使心中害怕,也開始行動起來。
在侯小等人忙碌的時候。
金猛已經再次在大門處,被金管家請去書房。
不同于之前每次,去父親書房的心情一樣,今日的金猛臉色格外難看。
進了書房,金猛第一次沒有叫出父親二字,而是一身煞氣的站在書桌前。
這樣的二兒子,讓金老將軍忍不住皺眉,他不悅道:“父親都不叫了。老二,你這是連我這個父親也怨上了?”
聞言,金猛沒有出聲,而是一雙炯目動了動。
金老將軍見狀,煩躁的站起來。
他背著手在房間踱了兩步,然后道:“你母親給你媳婦下藥是她不對,但你母親是金家的主母,她丟臉,就相當于金家丟臉。”
“您將母親休了,她就不是金家人了。”金猛突然說道。
乍聞這話,金老將軍差點懷疑自己聽差了。
他不敢置信道:“老二,你怎么會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母不慈,子亦可不肖。”金猛看著父親沉下去的臉色,赤著一雙紅眼道:“父親,你從小就教育我,我金家靠的是殺蠻的熱血兒郎。所以您庇護母親,不是因為金家丟臉,而是因為大哥吧?同為父親的子嗣,我們是草芥,而大哥卻是珍寶。所以就算母親迫害我夫人,想讓我沒有嫡子,您依舊護著她,為她清理障礙。”
頓一下,金猛沉重的質問:“父親,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隨著這話,是金猛攥緊拳頭,骨骼活動的聲音。
二兒子質問的話,就好像一把利劍,硬生生從金老將軍的臉上扯下了一層面皮。
面對著二兒子了然的神色,他一時無言。
“右將軍,您怎么能這樣說將軍?”金管家見主子臉色難看,出聲指責道:“您就算再生氣,也不該懷疑,將軍對您們愛護的心。”
金猛咬牙:“這樣的愛護,我要不起。我金猛從出生到現在,從沒有這么憋屈過。若今日下手的不是我的家人……”
攥緊的拳頭,再次發出聲音,金猛兇猛道:“真刀真槍去拼,去殺,縱死在對方手上,我金猛也不怨!可偏偏我對面的人,是我的父親。”
金管家:“右將軍,將軍也是為了金家。他……”
“老金,不要再說了。”金老將軍揮手,打斷了老管家的話。
他嘆一聲,看向二兒子金猛,“從小我就知道,幾個兒子中,你的性子最倔,愛認死理。”
金老將軍又嘆一聲,重新坐回椅子上,“沒錯,我維護你嫡母,主要就是因為你大哥。因為我金家的下一代掌權人,不能有一個狠毒的生母。”
說著,金老將軍狠狠拍了下桌子。
若不是為了嫡長子,他怎么會容下那樣的蠢婦、惡婦。
抬頭看向高大的二兒子,金老將軍言道:“可你為什么不想想,我為什么看重你大哥?老二,論勇猛,哪怕我金家幾代,也無人能與你能比肩。但論謀略,幾個你綁在一起,也比不上你大哥。”
金老將軍眼中閃過厲光,“兵道,詭也。只靠勇猛,是殺不了蠻子,也維持我不了我金家百年榮光。”
金猛一雙炯目突然大張,憤聲道:“父親說的謀略,就是用流言去對付一個女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