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板也嘆一聲道:“我家鄉雖不在肅安,但我十幾歲就來到這,娶妻、生子,一步步從一個小學徒到今日,對肅安的情誼,絕不比各位少,若他日肅安城仍在,我方某人必定回來。”
說著,方老板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等也必然回來!”剩余的商人,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面相忠厚的商人遲疑了下,也將杯中酒飲下。
半晌之后,面相忠厚商人從酒家中出來,見車夫駕著馬車等在外面。
他對車夫揮了揮手,然后看向滿是雪色的肅安城,唉聲嘆氣道:“我走走!”
說完,面相忠厚商人,抬腳就走。
車夫一見,駕著馬車,小心的跟在后面。
半路,看見了盛寶齋的牌匾。
想到盛寶齋的木老板之前說過,今要去金府上賠罪。
他腳步一轉,走了進去。
一會兒之后,面相忠厚商人見到面帶憂色的的盛寶齋店老板。
他心下一咯噔,忙問道:“木老板,可是去金府賠罪之事不順利?”
盛寶齋店老板聞言,長嘆一聲,“將軍夫人不但沒見我,也沒收下我送去的賠禮。”
“將軍夫人可還有別的話?”面相忠厚的商人問道。
店老板苦笑,“若有,我也不會這副樣子了。唉……”
拉長聲音一聲唉后,店老板繼續道:“您沒瞧見金府上下人的態度,我怕將軍夫人是不肯原諒我了。”
“怎會如此?”面相忠厚商人不可思議道:“不過一件小事。”
店老板澀然,“對別人是小事,可那位卻是侯府小姐,咱西北的大將軍夫人。而我一個小商人,卻狗眼看人低,將人得罪了。”
店老板仔細想過了,將軍夫人來他們店里時,右將軍應就已是大將軍了。
他是真的后悔,當時怎么就一時昏了頭。
心下重重又一嘆,店老板開口問道:“您今日過來是?”
“我剛與城中大商人見了面……”面相忠厚商人將剛才商議出城的事情,說了出來。
話剛落下,店老板夫人走了進來,“掌柜的,我們隨著一起出城。”
“你怎么過來了?”店老板責怪道。
店老板夫人:“我若是不過來,還不知道有如此好事。”
頓一下,店老板夫人提高聲音,“掌柜的,我們走吧!不然我這心里總是害怕,會落得和李夫人一樣。”
“婆娘家家的,胡說什么?”店老板瞪眼。
店老板夫人可不怕自家男人,她挺直腰板,“原先你舍不得走,現在肅安城都快破了,還想個什么?”
“弟妹,你剛才說會落得和李夫人一樣,是何意?”店老板剛想說他夫人,就被旁邊的人搶了先。
店老板夫人得意的瞥一眼店老板,然后對面相忠厚商人回答道:“還不是我家掌柜說的,李夫人的丈夫被罷職關起來,還有錢府老爺被抓,及錢府被抄,都是因為李夫人在我們店里,得罪了右將軍夫人。”
害怕的捂著胸口,“這想想,李夫人夫家娘家都那么慘,那么與李夫人一起得罪右將軍夫人的我家掌柜的,哪里能落得好。”
“我的夫人呀!這話你莫要再往外說了。”店老板聽的這話,幾乎要被嚇死了。
他快速道:“李夫人夫家與娘家,定然都犯了大事,我只是本分的生意人,哪里會落得那么嚴重。”
“你今日去賠禮道歉,將軍夫人就沒受。”店老板夫人不服道:“指不定,李夫人的夫家與娘家,根本就沒事。他們倒霉,就是將軍夫人蓄意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