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男人仿佛喝水一般,直接應承的作態。
符錦枝……心下復雜。
別看她好像為未來生活努力的樣子,但實際上,符錦枝從沒想過,她會與眼前的男子終老。
畢竟在這個時代,男人睡女人,真的比喝水還平常。
而妾,不過是給睡過的女子,一個名分而已。
今日會與金猛提起此事,也是符錦枝想給金猛提個醒。
她既然滿意現在的生活,自然要將萬事說在前面。
不然沒準哪一天,金猛就給她一個“驚喜”。
關鍵是,對方大概都不會知道,這會是個“驚喜”。
現在說與對方知曉了,對方若是犯了,那么對方定明白,這是個“驚喜”了。
到時候,她也不客氣了。
不過,符錦枝看著一臉坦然的高大男子。
嗯!或許對方真的可以做到。
想著,符錦枝唇角不自覺上揚,她歪回軟枕上,戲謔的笑道:“那夫君以后要小心了,莫要被人占了便宜。”
聞言,金猛嘴角微抽,他懷疑的看向自己。
難道他還不夠強壯?
看出男人想法的符錦枝,笑吟吟道:“以弱勝強,有一個最簡單的方法,下藥!”
金猛聽到下藥兩字,還真的驚了。
而且很巧的是,金猛還真的知道,一個被女人下過藥的人。
想到這個人,金猛的表情,登時變的一言難盡。
“夫君的樣子,可是有話要與我說?”符錦枝見對方有故事的樣子,感興趣的問道。
金猛:“……父親曾被下過藥。”
“咦,居然是現成的例子。”符錦枝雙眼放光,“夫君快詳細講來?”
金猛:“只是很簡單的事情。是父親后院一位失寵的姨娘,因想要孩子,給父親下了藥。”
“結果呢?那姨娘可得償所愿?”符錦枝追問。
金猛搖頭,“父親治家甚嚴,絕不允許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那姨娘下藥的行為惹父親盛怒,被父親當眾打死了。”
也是因為事情鬧的太大,所以金猛才會知道。
不然他一個當兒子的,不會去注意父親后院的事情。
神情格外認真,金猛道:“雖然我自認無女子愛慕,但只要有一絲可能,為了夫人,我以后也要格外小心,萬不能著了道。畢竟,我比之父親遠矣!”
果然有例子就是簡單。
符錦枝眸光帶笑,看著格外認真的自家夫君。
這時,金猛突然神情變了變,猶豫的開口道:“夫人,你說有一天,我們會與父親,短兵相戈嗎?”
這是自岳州嘩變后,金猛第一次提起,他心中隱憂。
“夫君,你想要與父親短兵相戈嗎?”符錦枝掀唇反問。
金猛搖頭,“雖然父親想要我死,但畢竟他是父親。”
“那我們就盡量不與父親短兵相戈。”符錦枝很痛快的言道。
金猛聽了這話,卻是髯須不安的抖動,“父親已占青州與岳州,逐鹿之心,昭然若揭,他是不可能放棄西北的。”
“夫君,時局易變,如今這天下,誰也不敢保證明天。所以我剛才說的是盡量。”
符錦枝說著,伸出了手。
金猛看一眼,也伸出手。
粗糙的大手與柔嫩的葇荑相握。
符錦枝繼續道:“我們盡量避免與父親交戰,但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若有一天,避無可避……”
“我會與夫人共進退。”金猛眼底閃過痛苦,面上卻堅定道。
不要說金猛不孝。
因為比起想要他的命,為其鋪路的父親。
危難之時下嫁于他,并與其一同度過難關的夫人,才是更值得的人。
或許人就是不經念叨的,豎日,肅安城迎來了金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