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便是男人寬厚的后背。
此時,似乎因為腳步聲,對方正回過頭來。
四目相對,符錦枝盈盈一笑。
金猛卻皺了皺眉,開口言道:“夫人,你沒用早食?”
進門之前,他還詢問過,知曉自家夫人還未醒。
如今這么短的時間,顯然不可能用過飯食了。
聽了自家男人的話,符錦枝簡直想抬頭。
早食?
她現在用的話,都可以稱作午食了。
不過,她確實也沒有用早食,因她那時候,還在睡夢中。
符錦枝不打算回答自家夫君的話。
于是,她的視線掃過自家夫君旁邊,破碎的瓷片,掀唇道:“夫君,碎瓷片危險,你到我這邊來?”
“無礙。”金猛嘴上說著,但人卻誠實的往自家夫人身邊走。
夫妻兩人并排,符錦枝看向上首,“兒媳符氏,見過父親。”
“老二媳婦,我且問你,我進門時,為什么沒看見你?”金老將軍眼神凌厲,審視眼前的老二媳婦。
金猛聞言,立刻開口言說:“父親,我已與您說過,符氏是因身體嬌不適,才沒……”
然,他的話還沒說完,身為父親的金老將軍,就截斷道:“老二,我是在問你話嗎?”
“父親,我是符氏的丈夫,可代她回答。”金猛絲毫不怵,一雙炯目看向上首的父親,硬聲道。
金老將軍怒,“我現在讓你閉嘴,不許再替符氏回答。”
“父親,也許您歲數大,忘記了離城之日,您口中說出的話。”金猛握緊拳頭,肅聲道:“可兒子年輕,兒子沒忘。我現在愿意尊您一聲父親,是出于習慣。但您卻沒有作為父親的權利,要求我,要求我夫人。”
金老將軍萬想不到,初初見面,二兒子會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他不由震怒:“逆子!你是想要氣死我?”
“父親,您曾說,日后我金家,再無二少爺。”金猛聲音也變大,“所以我不是您口中的逆子。”
停頓一下,金猛又道:“還有您剛才進門后,沒有一句關心我的話,反而上來就是指責,甚至還將茶盞擲到我身前,絲毫不擔心我是否會傷到。我私以為,父親與我之間,并無父子之情。”
一句又一句,將金老將軍氣個半死。
他憤怒道:“我為什么指責你?是因你無兄弟之情,竟然連嫡親的兄弟都不放過。”
“父親,這件事等您冷靜下來再談。”金猛聽了父親金老將軍的話,只覺諷刺。
他壓抑奔涌上來的復雜情緒,粗聲道:“我希望您清楚,我剛才的話,不是想追究您為什么指責我。而是您要記住,您親口說過的話,日后金家,再無二少爺。”
金老將軍:“老二,你真要大逆不道?”
“父親,您若是真無法冷靜,不妨就想,您的二兒子,已經死在滅蠻之戰了。”金猛狠狠說完,緊接著轉頭,對自家夫人道:“夫人,我們走!”
金老將軍卻是被二兒子的話,說的瞳孔一震。
眼睜睜看著二兒子夫妻離去,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桌面上的茶盞,隨著震動跳躍,發出碰撞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