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柳拜見將軍?”
大丫鬟碧柳看見金老將軍,忙放下手中的帕子,福身恭敬叫道。
金老將軍卻看也不看碧柳一眼,他手一揮,視線看向半倚在軟枕上的人。
碧柳見狀,詢問的眼神,也看向半倚在軟枕上的人。
金母:“咳……碧柳,你先退下。”
“是,夫人。”碧柳應下,只是退到了一旁,卻沒有走出房間。
金母再咳兩聲,半捂著嘴看向許久不見的丈夫。
然,她的視線尚沒有落到對方臉上,金老將軍就開口罵道:“毒婦!”
霎時,金母的情緒一下子變的激動。
她壓抑著喉中的癢意,譏誚道:“我若是毒婦,那娶了毒婦的將軍又是什么?瞎子嗎?”
“當初確是我眼瞎了。早知今日,我當初必不會娶你。”金老將軍神色變陰沉道。
金母聞言,臉色一僵,“可惜將軍后悔也晚了。”
金老將軍何嘗不知道后悔晚了。
他的臉色變的更陰沉,“休要再扯從前之事,我且問你,你身為嫡母,居然不讓廚房給老二他們夫妻的院子送飯,是生怕你的毒婦之名,沒帶到青州嗎?”
金母登時臉色大變。
當日在肅安城敬茶時被當眾揭穿自己的作為,是金母一輩子的痛處。
她抑制不住的咳嗽起來。
“夫人?”一旁的碧柳,立刻臉露擔心,欲要上前。
金母揮手阻止對方,她生生壓抑下咳意。
看著嫌棄后退兩步的丈夫,金母悲哀一笑。
“我本以為將軍是有耀兒的事,要與我商議,現在看來將軍是來問罪的?”
頓一下,金母繼續道:“將軍問罪之前,難道沒有調查過,我為何這么做嗎?”
她陰狠的目光瞪向窗外,“那符氏將我氣昏,我只是小小的懲戒一下,將軍卻來尋我問罪,將軍可真是疼老二呀!”
說著,她的目光移到金老將軍身上,聲音變的更加尖銳,“將軍這么做,將耀兒置于何地?”
關于前面疼愛二兒子的話,金老將軍只覺荒謬。
但聽后面提到大兒子金耀。
金老將軍氣上心來,“你若真為耀兒好,就該做好一個主母的本分。耀兒成親在即,你難道想讓所有人都知曉,耀兒有你這樣,一個毒婦的親娘?”
“將軍這話,是在剜我的心呀!”金母又氣又怒的話出來,喉中的咳意再也壓抑不住。
金老將軍聽著一聲聲咳嗽,只覺煩躁和惡心,加上他此時胃口饑餓,只覺這房中,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繃著臉,他怒道:“想要耀兒歡歡喜喜的娶了永安王的嫡女,你就給我老實待著,休要再作妖。若你再使壞,休怪我一碗藥灌下去!”
最后,金老將軍再兇狠的一瞪,看向了一旁的碧柳,“再有任何壞事,我先處理了你!”
煞氣撲面而來。
碧柳嚇得渾身打顫。
她知曉,老將軍給夫人灌藥,不一定會讓夫人死。
但處理她,卻一定會要她的性命。
金老將軍見嫡妻身邊的大丫鬟知曉厲害,眼底露出一絲滿意。
但隨后就是滿滿的嫌棄。
想到自己呼進去的每一絲氣息都不干凈,金老將軍警告又嫌棄的看一眼嫡妻,袖袍一甩,大步離開。
走出房門,金老將軍下意識深吸了一口外面的干凈的空氣。
然后道:“盯好這個院子,再出事,我拿你是問。”
“是,將軍。”鎖子聞言,不敢絲毫停頓,快速鄭重的應下。
金老將軍大步往回走。
鎖子看眼主子剛出來的門口,跟了上去。
走在前面的金老將軍,下意識想回院子。
但下一息,他想到了在他院中,用了他晚食的老二逆子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