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巧兒和紅兒早已請了酒,告知他人兩人結成異姓姐妹之事。
從那以后,水兒感覺自己被排斥了。
而分明,她才是巧兒姐姐最先看重的丫鬟。
想到這,水兒每每眼中酸澀。
怕自己的情緒被注意,水兒快速移開了目光。
然而水兒卻不知道,她的異樣情緒,早已符錦枝這位主子看在了眼中。
此時,符錦枝輕掃水兒一眼,問道:“何事?”
“稟少夫人,荀冒將軍帶來的蕓娘姑娘,想要求見您?”
水兒的話出來,符錦枝就想說不見,不給她轉念改變了想法。
隨之,她開口問道:“人現在在哪?”
“在花廳。”水兒詳細道:“大將軍將荀冒將軍叫去了書房,現在只余蕓娘姑娘一人,在花廳里面。”
符錦枝打了哈欠,坐起身來,“取我外衣來。”
不久后,符錦枝來到了花廳。
“小女子蕓娘,見過大將軍夫人。”一見到來人,蕓娘就福身見禮道。
符錦枝坐到主位上,“起身。你想要見我?”
“大將軍夫人,昨日尊府上派去的人,對荀將軍說了一些話,小女子聽后,恐大將軍和大將軍夫人誤會,今日才厚著臉皮,求荀將軍帶小女子前來。”蕓娘沒有起身,而是福身繼續道。
符錦枝:“昨日我府上派去的人,對荀將軍說了什么?”
乍聞此言,蕓娘驚訝的看向上首。
她本以為昨日的事情,就算人不是大將軍夫人派去的,有些話也是大將軍夫人的意思。
如今看來,似乎是她誤會了。
“回大將軍夫人,昨日您府上派去的人,對荀將軍言道,荀將軍該早日迎娶正妻,不該讓……讓小女子管家。”
蕓娘說著,還覺得不真實。
這話真不是大將軍夫人的意思?
可大將軍堂堂一男子,他的眼中是整個西北,如何會關心下屬區區的后院?
符錦枝看出了蕓娘的糾結,她唇角微翹,言道:“昨日夫君得知荀將軍送來的請帖后,確實說過此話。沒想到夫君如此著急,昨日就將話轉告了荀將軍。”
蕓娘一聽,心下一沉,她沒想到大將軍真的會關心后院之事。
這樣一來,更應該解釋清楚了。
“啟稟大將軍夫人,昨日之事實是個誤會。小女子雖對荀將軍有些許恩義,但小女子自知身份低微,不配為其正妻,是以小女子自知道荀將軍身份后,并未有過一絲妄想。”
蕓娘聲音一頓,唇邊露出苦澀的笑容。
“昨日擬定宴請您和大將軍之事,并不是小女子所想,是府中的管家,建議將軍的。”
符錦枝:“請帖角落處的蘭花,也是管家卻讓下人畫上去?”
突然聽到這話,蕓娘臉色一白。
她難過道:“是小女子一時手癢,畫上去的。”
這個時候,蕓娘已經明白,是那朵蘭花讓大將軍他們誤會了。
心中不由悲愴,曾經她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千金小姐,時不時就會親自制精美的帖子,請小姐妹一起玩耍。
如今,卻連在請帖上畫一朵花,都不能隨心所欲了。
“宴請之事,我會與大將軍說清楚,至于荀將軍迎娶正妻之事,本就是正常之事。”符錦枝說完,頓了一下,又言道:“蕓娘姑娘日后小心些吧!趙將軍府的小姐,是一個聰明人。”
這話出來,不等話音落地,符錦枝已然起身,往花廳外走。
臨出花廳門,符錦枝聽到對方,強撐著道:“謝大將軍夫人。”
聞言,符錦枝腳步未停,走出了花廳。
外面,刺眼的陽光直直落下。
紅兒快速打開傘,撐在主子的頭上。
“少夫人,奴婢覺得那位蕓娘姑娘,也是一個可憐人。”
符錦枝眼角睨向紅兒,嘆道:“這世上本就有許多許多的可憐人。你覺得城中那些常年飽受戰爭的百姓不苦嗎?你覺得新城那些人不苦嗎?你覺得一不小心就會失去性命的軍士不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