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認想明白的金城,他開口道:“二嫂,請隨我來?”
符錦枝看一眼自家男人,跟著金城往內室走去。
走進房中,第一眼讓人注意的,就是緊張圍在床邊的丫鬟和仆婦。
她們見主子進來,當即都福身拜見。
金城:“你們都退后。”
下人們應下,退開床邊。
金城和符錦枝兩人往床邊走去,但走了一步,金城的腳步停下了,他的面上露出掙扎之色,最后他好像打定了主意,猶豫的看向身邊的二嫂符錦枝。
“三弟,你出去陪你二哥,我看過三弟妹就出去。”看懂金城之意的符錦枝,掀唇言道。
果真符錦枝的話出來,金城吐出一口氣,對著善解人意的二嫂,拱了一下手。
直起身子,金城想要出去,不過金城望了眼床的位置,還是忍不住道:“二嫂,你幫我告訴顧氏,就算娶了平妻,我心中最重要的人也是她。”
聞言,符錦枝挑起眉頭。
金城的聲音不小,哪里需要她幫,床上之人已經聽的一清二楚了。
所以這是借她的名義,對床上的顧月表情?
瞅著金城支著耳朵,想要聽床上動作的模樣,符錦枝眼中閃過笑意。
她配合的道:“三弟放心,你讓我幫忙轉告的話,一定會讓對方聽到。”
“謝二嫂。”金城言一聲,見床上的人始終沒有動靜,他失望的走了出去。
留下的符錦枝走到床邊,她居高臨下看床上的人。
對方正睜著眼,默默流淚。
符錦枝微抿了下唇,眸光從對方眼睛上,移到對方的脖頸。
一道明顯的勒痕映入眼中。
“三弟的話你已經聽到了,我就不重復了。”符錦枝溫和的說一聲,突然話語一變,“顧氏,剛才守福郡主言,你是因為白日在我那受了氣,晚上才憤然尋死。是這樣嗎?”
意想不到的話,讓顧氏的眼睛不自禁動了動。
符錦枝繼續道:“你若是死了,在守福郡主等人惡意的渲染下,我很可能會變成逼死妯娌的狠心人。顧氏,三弟一直言你單純,但單純的你,卻死都拉上我這個無辜的人。”
“不是,我沒有。”顧月聲音沙啞難聽,“我尋死是因為夫君娶平妻,與二嫂無關。”
符錦枝不信的道:“你若真死了,郡主等人可不會說,與我無關。而我會讓三弟相信,你不是單純,你是睚眥必報的小人。”
顧月倏的盯向符錦枝,她激動問:“二嫂,你不能這么做。”
“你到時都死了,何必在乎我怎么做?”符錦枝大方的回視對方。
而這大方,看在顧月眼中,卻令她害怕。
她莫名相信對方可以做到。
且就算她覺得對方做不到,她也不想賭,不敢賭。
幾息后,她別開眼,“我不想死了。”
符錦枝輕嘖:“可惜了。我其實還挺想試試,丑化一個逝世佳人的。”
顧月狠狠倒抽一口涼氣。
就算她掛在房梁上時,也沒有此時窒息。
“既然你不死了,我也該回去休息了。”符錦枝秀氣的打了一個哈氣,漫不經心道:“三弟妹,我這人不喜歡麻煩,你日后最好不要再胡鬧。”
說著,符錦枝轉身。
“最后奉勸三弟妹一句,人活著才有希望。”
話入顧月耳中,她怔愣的看過去。
只見對方突然轉過身來。
符錦枝:“哦,還有,求人不如求己。”
這一瞬間,顧月如在夢中。
她知曉二嫂長的美,可此刻望著暈黃燭光下的人,她才真正意識到,二嫂符錦枝的美,是何等的驚心動魄。
這一夜顧月自盡之事,就好像是平靜的海水,表面上看著平靜無波,底下卻是波瀾不斷。
而人只要還活著,時間就會一絲不茍的前進。
金城娶衛芷做平妻之事,不出符錦枝預料,衛將軍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