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軒的廂房里,春兒正在趕制騎裝,大門吱的一聲被推開了,宮婢冬兒走進來嘟著嘴憤憤不平的說道:“燕云公主真的太過分了,邀了那么多公主姑娘去打馬球竟然故意沒有邀請郡主。”
冬兒低著頭忙著手上的活,悶悶的回道:“郡主明日要自行前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當然好,難不成他們還能把郡主趕出來不成。”冬兒圓目一瞪,重重的坐了下來,“原來郡主還是公主的時候,誰不是巴著咱們,現在倒好了,誰都能來踩我們一腳。”
春兒也嘆了口氣,繼續忙著手里的活。
冬兒往門外瞧了瞧,對著春兒悄聲道:“聽說皇后娘娘已經在為燕云公主相看駙馬了,好多名門公子的畫像被送了上去。”
說著又撇撇嘴,“咱們郡主只比燕云公主小一歲,也不知道以后的儀賓會是誰?”
春兒淡淡一笑,“郡主終歸是郡主,想來那人也是不差的,你就別跟著操心了。”
春兒白了她一眼,“就是心寬。”
要是郡主能嫁的好,她也能跟著有幾分顏面,說不定還能跟著做個姨娘什么的,一想到郡主看上的心上人,輕咬了咬下唇,眼中閃現出希冀的光芒。
“可得把明日郡主要用的衣物做的精致一些,我現在去瞧瞧配什么首飾才好。”說著就站起來,腳步輕快的往里走。
次日,荷蘭里。
荷蘭里是京都郊外的一處馬球場,馬球場的西邊流經京都的滄瀾河,馬球場的主人引了河水建了一片荷塘,荷塘的邊上種滿了蘭花,初春看蘭花,夏日看荷花,倒讓著馬球場遠近聞名,方才有了荷蘭里這個雅名。
荷蘭里的東邊便是馬球場,長寬千步左右,邊緣是木質的圍欄,圍欄上幫著的彩旗迎風招展。
此刻馬球場門口人頭顫動,一群公子姑娘們身著騎裝腳蹬短靴,在一眾丫頭仆人的擁護下騎著馬瀟灑恣意的往場內飛奔而來。
而后紛紛下馬相互見禮。
“凌曉兄,凌毅兄,這幾日都不見你二人,難不成文國公府來了新樂子不成?”
忠勇侯府的大公子賀清帶著妹賀微一道而來。
文凌曉一聽這話便面露苦澀,拱手道:“你可別打趣我們了,最近被老爺子拘著在家讀書,那是頭懸梁錐刺股沒個空閑的時候,今日要不是燕云公主相邀還出不來。”
賀微下馬,目光在人群里尋找了一下才笑著問道:“兩位兄長,怎么不見清菡妹妹?”
文凌毅回禮道:“清菡要坐馬車來,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明明是來打馬球的還非得要坐車。”
“賀微姐姐。”
一聲清脆的嗓音想響來,迎面面走來一個打扮的英姿颯爽的姑娘,修身紅色的騎裝以銀色的繡花腰帶裹出她纖細的腰身,烏黑的秀發高高束起,額前佩戴著二指寬的紅帶子,帶子的末端還系著兩個小巧的銀鈴鐺,走起來發出些許悅耳的聲音。
“云染妹妹,你今日這身裝扮可真好看。”
賀微眼前一亮,欣喜的往前走了兩步。
“還行吧。”安云染把玩著手里的鈴鐺,“我來的路上看到永寧郡主的馬車了,燕云公主這次怎么想著邀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