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下午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周川柏上車前只說了句‘我明日還來’便直接鉆進了車廂,生怕被拒絕。
汪如心好笑的搖搖頭,看著遠處的天色只希望明日一早就能有好消息。
第二日天沒亮周川柏又出現在了如園的大門口,那時汪如心還在竹語軒的后院里練著剛學會的招式。
周川柏安奈下心中急切的心情在前院的偏廳坐著,田三瞧瞧的打了個哈欠:“周公子,要不再吃點早飯。”
“也好。”
田三一愣,他真的就是那么隨意一說。
吃過早飯天剛大亮,得了消息的汪如心又帶著人下了地。
“哎喲,真少了不少。”
“我看看,還真是。”
等汪如心到的時候農管事們已經在低頭在地里仔細的看著,臉上盈滿了喜意。
看著汪如心過來連忙道:“姑娘,昨天的法子有用,這膩蟲好了好些。”
汪如心加快幾下的步伐,站在地里仔細的看了起來,林懷睿拿著他的小本本在后面跟著,每當汪如心走到一塊地面前就會說道:
“這塊地是用的蒜水。”
“這塊是用的曬煙水。”
“這塊用的周公子的藥,也是有煙葉那味。”
等所有的地塊都走完結果也就出來了,“都差不多,但效果最好的是蒜水,草木灰水的效果也不錯。”
“剩下的幾種法子具是平分秋色,我覺得大家可以根據現在能找到的東西用。”
農管事們心里有了數用琢磨著現在剩下的什么最多,要說實惠那肯定是草木灰水,這玩兒也容易得到,用大蒜的話那得用多少才行,用藥就更不行了。
因為要花銀錢。
隨著農管事們的安排這結果也傳到了清玉軒,林先生也是滿意的點點頭。
等到晚些姜哲三人到齊了后便教考了起來。
“昨天你們都下了地,可有何見解。”
汪銘恩心里復雜極了,只能抿緊了嘴不語,倒是姜哲站了起來。
“先生,學生原來念書念到一粥一飯當思來之不易;半絲半縷,恒念物力維艱只覺先賢們過于節儉,吃不下還要強行吃下,穿不了非要套在身上,吃壞了脾胃凍壞了身子丟失了顏面本末倒置。”
“現在看來只覺當時的無知,單說那麥子從種下到現在,要擔心出苗少,擔心風易折,擔心大旱擔憂洪澇,操心過不了冬又操心各類蟲害,到收成還需兩月余,這后面還有好多需要操心的地方,聽表妹說就算收上來都還要操心能不能曬干會不會發霉受潮,如何妥善的安放。”
“原來最怕的事就是做不出學問寫不出文章被先生責打被父親罰跪,原來有人最怕的事就是地里絕收不知道明日怎么活,若不是來如園學生怕是永遠都不知道這些。”
說完還幽幽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