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
周川柏不可置信,他的祖父拒絕了。
“此事不要再提,為人醫者治病救人才是你的本分,之前你小打小鬧的也就算了,這要開辦作坊是萬萬不行。”
“那如園本就以種地為根本,辦一個農藥作坊要是不行也就算了,你和他們不一樣,以后誰還敢找你治病,就不怕你把人當成蟲子給除了?”
“醫者最重要的就是名聲,一旦名聲毀了就什么都沒了。”
“此事作罷,明日開始你便跟著我出診。”
周大夫幾乎是不容拒絕的就揮手讓周川柏出去,周川柏還要再說卻被周大老爺一把拉住,輕輕的搖了搖頭。
周川柏神色不甘的退了出去,卻也沒走遠,現在只能寄希望于他的父親。
等書房的大門重新關上,周川柏才在回廊邊坐了下來。
屋里,周大老爺欲言又止。
周大夫冷哼一聲,道:“你也別想著給你兒子說好話,周氏一脈世代行醫,沒想到到了老夫這里兒子兒子不行,孫子倒時聰慧可志不在此。”
“老夫行醫一生也算氏胸有岐黃,未成想臨老臨老連個繼承衣缽的人都沒有,百年之后又該如何去見列祖列宗。”
周大夫痛心疾首,聲音也沙啞了下來。
周大老爺撲通一聲跪在老爺子面前,“是兒子愚鈍,兒子不孝。”
周大夫怒目瞪圓,“那你就該去勸說你兒子,不是在這里給老夫跪下。”
周大老爺磕了頭,道:“父親,柏兒是您看著長大的,他性子倔,犟的很,三年前和您出診一次回來就迷上了鼓搗那藥,原想著他也鼓搗不了幾日,后來為了這事受了多少責罵和奚落,那孩子這兩年越發的沉默寡言可還是沒放棄他的藥。”
“那孩子常說救糧和救人一樣的重要,五谷雜糧民之根本,當年那戶人家不是也是遭遇蟲害糧食減產面臨絕收著急上火才病倒的嗎,求爹您給柏兒一次機會。”
“你...”周大夫顫抖的指著跪著的人,“你們父子倆是要把我氣死,滾出去。”
“滾出去。”
周大夫大吼出聲,驚的外面的周川柏心沉到了谷底,也驚的院外的下人們縮了脖子。
墻角的一個下人眼珠子一轉,拿著掃帚靠近院門口往里瞧了一眼,正巧看著周大老爺灰頭土臉的出來,父子兩人在屋檐下垂頭喪氣。
那下人轉身就跑,不一會兒就出現周府西南角的一個院子里,這是周二老爺的居所,因為是不受待見的庶出自然是離主院遠了些。
周二老爺拿著一小棍兒逗弄籠子里的鳥兒,聽完下人的稟報才轉頭問道:“大公子這兩日做什么去了?”
“回二老爺,昨日里如園的汪姑娘去了劉府賞花,大公子過去了。”
“今日一早大公子就去了如園,回來后就去了書房,小人沒資格進書房倒沒聽見里面說了什么,只是老太爺很生氣。”
周二老爺見來人也說不出什么來,拋出一小塊碎銀子,“有事再來報。”
那下人結果銀子滿臉歡喜,又是一番表忠心后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周二老爺冷哼一聲,老大父子兩人怕是攀高枝去了,想想也不奇怪,那如園背后的勢力是小小的周府能比的?
老大父子兩心可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