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二叔公一派勝券在握的神情,汪春來、汪春生幾人卻是面色凝重,他們一早打算好了和二叔公商談,不知道二叔公是不是猜到了他們想法,這兩日一直稱病對他們避而不見,也沒料到汪寶林回來的這樣快。
三叔公坐在一旁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汪寶林見該來的人都來了,便開口了,“今日來的人都是各家當家做主的人,正好我有些話就一并說了。”
二叔公下意識就挺直的腰背,眼神不善的盯著汪春來,他還沒死呢,這些人就越過他去。
眾人的想法也和二叔公差不多,雖說二叔公幾次三番的要給汪寶林過繼兒子,過繼的人選成汪福根兒那樣的,但說到底都是一家人,再怎么說這也是為了汪寶林好。
好些人悄悄的打量著汪春來,只覺得他有些著急了。
汪寶林開門見山的直接宣布:“今日找大家來是為了我汪寶林自愿出族一事。”
出族?
所有人都被這兩個字炸的呆愣當場,難以置信的看著汪寶林,又不由自主的看著二叔公。
汪春來幾人目光對視心想著果然如此,他們這次逼問了汪福根兒才知道那狗血里還加了其他的東西,當時就覺得汪寶林定是不會善了。
原來之前的不聲不響都在這里等著他們,隨即又有些苦笑,只嘆這兩個老人真是糊涂了。
三叔公霎時就抬起了頭,眼睛死死的盯著汪寶林,覺得這人真的是瘋了。
二叔公更是像天堂跌到了地獄,前一刻才想著他很快就會是原來那個德高望重的老人,轉眼間最大的靠山就要沒了。
出族,他怎么敢?
二叔公胸膛劇烈肺腑,很快屋子里就響起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汪雙喜一邊給二叔公喂水,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汪寶林,請求道:“寶林兄弟,你看我爹這個情況也不適合說這個,再說出族這是大事萬萬不敢提起的。”
“對啊,不是說父母之不分家,這咱們這些族人都在呢,怎么還要出族了。”
“寶林啊,是不是為了那祭田的事兒啊,這事兒也是我們沒想清楚,要不還是收回去一塊兒賃出去吧?”
“對啊,都賃出去吧,就做祭田。”
涉及到利益大家都想的清楚,和失去汪寶林相比,幾畝田是真的不算什么。
眾人七嘴八舌的勸說,二叔公不是打量著汪寶林的神色,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這樣了。
對眾人的勸說汪寶林充耳不聞,神色淡淡的說道:“我記得年節上我就對大家伙兒說過,我雖只得一個姑娘卻也不會過繼,如園所有的一切都會是圓兒的,都還覺得吧。”
眾人連忙附和道:“怎會不記得,當時還就是在這屋子里說的,如心丫頭是個能耐人,如園有她掌家是再合適不過了。”
“可不是,這咱們誰都知道,如心丫頭雖是女子,卻是比好多男子都能干,我這個當叔的都佩服的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