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灘大院的茅屋內,喝了藥的春蘭躺在床上昏睡著,春秀娘上前輕輕的摸了摸額頭,見沒燒了才松了口氣。
“總算是沒燒了。”
春蘭這病來的突然,要不是春秀了劉郎中還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看著坐在凳子上的春秀,說道:“今日要不是劉管事蘭兒的病也不能好的這樣快,劉管事喜歡吃我們種的菜,你晚點再給她送些去,多謝她救了蘭兒。”
春秀眼神一暗,她娘并不曉得她已經很多天進不了如園的大門了,心里還一直琢磨著劉管事的話,也不知道明日要過來和她說什么?
腦海里閃過那日門口驚鴻一瞥的男子,不由得心煩意亂起來。
春秀娘沒有發現春秀的異樣,壓低了聲音小聲說道:“也不知道劉管事什么時候派人過來說親,前幾日虎子娘連著問了兩次娘都給推了,要是劉管事反悔了可怎么是好?”
“虎子娘現在和你風嬸子走的近,怕是轉頭看上了風家的米芽,要是真的你風嬸子肯定答應,虎子可是這溪水灘最好的小子。”
男人不在她沒了主心骨大閨女便成了她的依靠,高門大戶她心里總有些不踏實,哪里有看著長大的虎子來的可靠。
春秀滿臉不耐,虎子虎子又是虎子,她娘說虎子好,這里所有人都說虎子好,好來好去也只有一身的力氣,想在如園找個活計都找不到有什么用?
就連楊力那個連自己婚事都做不了主的人都比虎子強得多,好歹人家還有得用的爹娘。
她生的這樣美,合該就像每日來賞花的富太太們一樣綾羅綢緞滿頭珠翠錦衣玉食的過日子,除了沒貪到好的爹娘她比如園那汪大姑娘差在哪里?
想到這日心里反倒平靜了下來。
“秀兒...”春秀娘還想再說,春秀抬起頭說道:“劉嬸子說明日會過來看春蘭,若是她提起親事娘就回絕了吧。”
春秀娘蠟黃的臉上滿是詫異,試探的問道:“是虎子?”
“和虎子沒關系,娘您記的回絕就是了,是我覺得和小楊管事不配。”
“可...”
沒等春秀娘的話說出來,春秀便站起來朝外走去。
外面風和日麗陽光正好,來游覽的人三三兩兩的站在一塊兒,這兩日游客明顯減少趨于一個穩定的狀態,村里的人也從容了不少。
反倒是荷塘那邊每日都圍滿了人,縣城里的學子們沒事兒就相邀來到這里,或吟詩或作畫或者談書論理也算雅事。
可惜汪銘恩跟著姜哲去了京都備考,要不然也能參與其中。
遠處不少人蹲在地里拔草,黃嫂子等人悠閑的坐在院子門口等待蔥蘢院叫開飯,看著在曬糧場忙著的吳嬸子幾人癟了癟嘴,來的早就是好,這好處全讓她們給占了。
有人背著背簍招呼她,“黃大嫂,咱們還是下地拔草去吧。”
黃嫂子呸了一口,“拔什么草,坐這里吹風多好,你們那沒二兩重的骨頭不干活心里就過不去?”
這人一愣臉上怒氣浮現,最終還是背著背篼走了。
黃嫂子得意的冷笑一聲,“賤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