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璟禮抱著汪如心直接送到了夏粟院,那是挨著他住所最近的院子。
國公夫人得了消息連忙趕了過來,一看這情形心下一驚,沒想到這樣嚴重。
“曉得她這兩日怕是要不舒服,沒成想病的這樣厲害,請的哪家的大夫?”
安璟禮安置好汪如才抬起頭說道:“黃太醫,用秋染的名義請的。”
國公夫人微楞,又點了點頭。
當休沐在家的黃太醫被青松請著過來,看到床上的人眉頭微蹙,轉頭問道:“不是府上的染姑娘?”
國公夫人上前道:“不瞞黃太醫,這是珺之未過門的媳婦,還請黃太醫給看看。”
黃太醫恍然大悟,朝國公夫人拱手道:“夫人客氣了。”
說著就上前診脈,好一會兒才起身道:“驚懼引發的暈厥,心病還須心藥醫這事只能自己扛過來,老夫先開了方子讓這燒退下來,后幾日或許會軟弱無力精神不濟,后面也就好了。”
“多謝黃太醫,還請黃大醫在府中多留半日等這丫頭醒來再給看看,且今日黃太醫是給染丫頭看的診。”
黃太醫見慣了這種情況,自然點頭應允,他們做大夫的第一要的就是嘴嚴。
喝下藥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燒總算是退了些,安璟禮也松了口氣。
“母親您歇著吧,我守著就成。”
國公夫人點頭,雖說這樣于理不合,但倒底是定了親的人誰也不敢說出個什么來,交代青松守在門口才回了永禧堂。
安璟禮坐在床沿握著汪如心的手,不時的探下額頭,直到燒完全退了下去才瞇了眼。
東方吐白,一縷光穿透云層灑下來讓萬物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黃,床上的人眼睫微顫而后慢慢睜開了眼睛,,陌生的屋子讓她心中一凌剛轉過頭就看到正靠在雕花床柱上安璟禮。
汪如心微愣,轉過頭眨了眨眼又轉了過去,她記得她回到姜府便吐了出來,然后便什么也不知了,她現在是在鎮國公府嗎?
手中一陣暖意傳來,輕輕一動才看到她的手一直被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握著,這一動驚醒了淺眠的人,霎時一只手探到她的額頭,柔軟又帶著暗啞的聲音傳來,“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汪如心搖了搖頭,看著安璟禮眼底的陰影問道:“你一直守著我嗎?”
“你病了,病勢兇險不守著我不放心。”
汪如心心中一暖,輕笑道:“謝謝你。”
“你我之前無需言謝,先躺躺我讓黃太醫過來給你看看,肚子餓不餓?”
汪如心搖了搖頭,反握著安璟禮的手道:“你去歇一會兒,我沒事了,喜鵲呢?”
“那丫頭也病了現在養著的,等好些了接她過來伺候你。”
汪如心點了頭,才說了幾句話又覺得腦袋有些暈,強忍著不讓自己閉上眼。
片刻后外面傳來腳步聲,丫鬟領著黃太醫走了進來,看神色倦怠的安璟禮心下一愣不由的輕笑了一下,這安家的三小子怕是在這里守了一夜,對這個未過門的小媳婦當真上心。
仔細的把過脈后才朝汪如心說道:“驚懼后最重要的是要想得開,莫要多思多慮,底子還算不錯,養幾日也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