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喬里正和村長召集了村里人在喬家祠堂當中打吳二狗板子,楊管事已經親自過去看著了。”
地里,汪如心拿著個水瓢在給那幾株被偷掉后又重新種下的辣椒苗和葵花苗澆水,燕兒打探了消息跑回來,“姑娘,您要過去看看嗎?”
汪如心頭也沒抬,“不用了,有楊管事盯著就成。”
楊忠良是如園的管事,他出面也更能代表如園的態度,偷盜地里的糧食和苗不能容忍,希望此事后沒人再動歪腦筋。
“那種白疊子的人家?”
“如園不要了的人家在路上撿了去自己精心種活了還有收成,那是人家的本事,這是我們管不著。”
晚上汪寶林回來聽了這事眉頭微蹙,只說要再發現一次定不輕饒,必定送官查辦,說完這事就從懷里抽出一封信交給汪如心,道:
“你魏叔的信,說是想要把他兒子送到如園來學著種地,算算日子應該這兩日就要到了。”
汪如心接過信快速看完,不問道:“魏叔所在的地方是不是挨近南冀國,也是鎮南將軍安璟仁所戍邊的地方?”
“是,你魏叔的壓力可比我們大不少,他那里土地也不少收成卻不多,挨著邊境軍又近,每每糧食一下來軍中就會有人來拉,剩下的那點都不夠養活他們。”
汪寶林覺得在這一點上他也是有私心的且還比魏廷運氣好,他往邊境送糧,送多送少都是自己說了算,多少還能留點。
汪如心心里七上八下,她好不容易在西旻城弄了地給衛將軍供應糧食,這眼看著要有余糧這又來一個什么魏公子,“爹,這人來了見了我們的糧食不會給我們抖出去吧,要是宣揚出去朝廷找我們要糧怎么辦?”
她覺得很有可能,一個整日為了糧食苦哈哈的人見了她那堆積如山的糧食會不會眼紅,會不會給他爹通信,都是給朝廷種地的大伙兒都窮就她富裕,本地的人都曉得如園的情況自然也就曉得他們的糧食還是緊張,這不知道的又該怎么想。
再說,他們去年欠他的糧食還沒還啊。
“爹,不能讓他來,至少在我們糧食收上來前不能要他來。”
見汪如心如臨大敵,汪寶林一愣有些哭笑不得,“這不好吧?”
“爹,不是我小心眼扣扣搜搜,萬一那?”
“別忘了我們還欠著外債。”
她爹也算是最近才好了不少,原來也是有些分不清你我,對人都大方的很,他那些戰友也差不多,要是再給她來一句‘都是為朝廷種地何必分你我’那她要作何應對?
外債兩個字成功讓汪寶林點了頭,若是欠被人的還好,偏偏欠的安家那小子,這要一直不還她圓兒說話也不硬氣。
“行了,這事爹來安排。”
為了她的閨女,只能對不住老魏了。
汪如心默默的嘆了口氣,辛苦種個地收個糧食還得偷偷摸摸,活像是見不得光。
次日一早一艘小船從碼頭出發,第三日上頭魏未乘坐的大船路過富通碼頭直直的向前航行,未曾停下片刻。
地里的油菜籽全部收了上來,趙管事當即就安排人開始犁田準備灌水泡地,過不了幾日又該插秧了。
忙碌的日子過的飛快,地里麥浪翻滾,滿目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