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姑娘,這位置很是不錯,看的最是清楚。”
安秋染滿意的點頭,坐下后又要了茶水點心,目光四下一掃就看到兩個熟人,略微點頭就算是打了招呼。
小二很快上了茶水點心和今日的戲單子,單子上只寫著幾個大字《妙德夫人》。
“這應該是最近出來的新戲,我也沒看過。”
安秋染捏起一塊點心看了一眼又放下了,汪如心環顧四周間大多的桌案是都擺了點心卻無人動,想著這樣的場合就應當上了瓜子來,一邊嗑著一邊看戲不時更好?
又想到地里那一片葵瓜子,今年定要留下足夠的種子明年種的更多一些,到時候花開了賺賞花的錢,然后再賣了瓜子。
正想著臺下叮叮當當的想起一道道鑼聲,這是戲要開始了。
樓上樓下的看客頓時就安靜了下來,又一陣鼓鑼聲想起戲臺子上的帷幕緩緩拉開。
今日這出《秒德夫人》唱的是千金小姐和寒門書生那種俗套至極的故事。
戲文里書生與小姐相愛,小姐不顧父母的反對毅然決然的跪別父母跟著書生走了,留下父母垂淚不止,從富麗堂皇的娘家來到窮困潦倒的婆家,小姐毫無怨言退去羅裙換了粗布衣裳洗手做羹湯,劈柴掃地洗衣,照顧書生伺候婆母很是賢惠,次年書生高中衣錦還鄉,小姐再次羅裙加身夫妻二人抱頭痛哭,書生陪著小姐返回娘家看望父母,娘家父母喜極而泣,戲文最后一團歡喜,皇上感念小姐有情有義,孝順有加當為婦人典范,特賜妙德夫人。
戲中花旦青衣皆是身段上佳嗓音清脆,唱作俱佳,尤其是小姐拜別父母那一段不少人唏噓不已,書生高中時滿堂連連叫好。
汪如心轉頭看著似笑非笑的說道:“這戲你看看就好,莫要相信。”
“不是每個人讀書人都能高中,那戲文里書生除了整日的捧著書本就是空口許諾,劈柴掃地洗衣從不曾幫手,將君子遠庖廚體現的淋漓盡致。”
“那婆婆嘴上贊美個小姐是個孝順之人,可除了自己端水喝什么也做活像一個四體不全行將就木之人。”
“以我看這婆婆和書生都是極為可惡之人,嘴上說的花一樣,眼睛卻看著小姐受盡苦楚,這種人怎么可能高中?”
安秋染本來有些唏噓感慨,又想到那讓人惡心的事,聽汪如心這么吧吧的一頓說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汪如心壓低聲音道:“我給你說,找男子就應該找你三哥這樣的,人又長的好看又周全體貼,看起來就十分順眼心里舒坦,還多金。”
“走了,有什么好看的。”
站起來拉過安秋染就下了樓。
“公子,汪姑娘要下樓了。”
另一邊的雅座里安璟禮面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若不是他來了不想打擾兩人沒過去還不曉得他在圓兒的眼里是如此的讓她滿意。
站起來得意的瞥了青松一眼大踏步地下了樓,青松一頭霧水,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家公子是在他面前炫耀,頓時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出了門就看到安璟禮站在馬車旁,汪如心輕笑道:“你看,周全吧。”
安秋染沒好氣的看著瞥了她一眼,“你就盡情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