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陳總說,要對遠芯所有的技術進行一次摸底。”席小丁看著眾人,有些無奈地一笑后,拿起筆記本輕輕在桌上拍了一下:“其實這些天來,我已經摸過了,只是尚未形成報告——等整理完畢后,我會分發給大家。”
“首先,我要給大家說聲抱歉。”
蘇遠山頓時就有些驚訝了:“師兄,你抱哪門子歉?”
“過去幾年,我作為首席科學家,但主要精力還是放在教學以及YXLAB上,就連潘多拉實驗室,成立到現在,也沒有誕生出讓遠芯揚眉吐氣的成果。”
見席小丁開始自我檢討,眾人便紛紛打起了哈哈,都表示席總這太謙虛了,別的不說,光YXLAB,如今就已經逐漸有了叫板Matlab的底氣,成為國內高校必不可少的工具。就更別說在AI領域的成就了——那可是可以睥睨IBM的成果。
“不是,諸位聽我說。”席總只是笑了笑,擺了擺手:“是這樣的,我認可小山的理念。同時也正如之前遠新兄說的那樣,遠芯理應是一個為興趣和靈感埋單的企業。”
“但那也是有前提的——如果遠芯的日子好過,自然沒問題。如果遠芯面臨嚴峻的挑戰,潘多拉是不能置身事外的。”
潘多拉實驗室的性質,有點類似于教研組。當遠芯其他部門搞不定某些技術的時候,往往就會送到潘多拉實驗室,然后由一干大佬們來共同研究,給出解決方案。而平日里,這些大佬們一般干的事,都有點“不務正業”。
譬如,AI團隊就是典型的例子,除此之外,網絡安全、數據加密、數據分析、數據庫,加密通訊、分布計算等等領域都有大佬在搞……
說起來,專利倒是拿了不少,但收益確實很小——說白了,就是無法產業化。
唯一進行商用的YXLAB,也因為目標多是摳門的高校而沒賺到幾個錢。
“不,師兄。”蘇遠山打斷了席小丁的話,正色道:“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潘多拉實驗室的這些技術在未來是我們用不上的——只要是技術,總有利用到的那一天。”
“就拿CDMA來說,它誕生于二戰時期,發明后就被束之高閣幾十年,但最終還是重見天日,并成為了目前第三代無線通訊技術的基礎。”
“遠芯要成為一家偉大的企業,這個目標,不是只注重眼前利益就達成的。”
這時田耀明適時地插嘴笑道:“我也這么認為,所以席總,放寬心吧。”
席小丁便無奈一笑,沉默幾秒后輕嘆道:“那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明天我讓人把資料送給大家。”
蘇遠山點點頭,見眾人都沒了繼續發言的意思,他便合上了筆記本,環視了一圈后開始總結。
“今天,我們主要討論的是最惡劣的情況下我們應該怎么做,應該朝哪個方向做。”
蘇遠山望向眾人:“其實,剛才朱師兄就給指出了我們要思考的重點——如何突圍、如何擴張,方向朝那邊。”
“同時,我們還要思考,哪些產品,哪些領域該優先立足國內,與國內市場一起成長;哪些產品該專攻國外,搶占先機。”
“并且,就我個人而言,我很認可剛才朱師兄舉的兩個方案的例子。一個網絡攝像頭,一個車載導航儀——甚至我們可以稱其為車載電腦。這兩個領域,是我們完全可以去嘗試……哦,不是嘗試,是可以立項行動的領域。”
聽到蘇遠山總結的時候都不忘夸自己一下,朱元新再次握了一下拳。
“所以,今天的會議,決議只有一條。”
蘇遠山說著頓了頓,望向一直在做著筆記的周小慧。
周小慧也適時地抬頭,同時甩了一下手腕。
“自力更生,加速擴張。”
“我們要丟掉西方長期以來賦予的幻想,時刻保持警惕防備之心。這樣,才不會在未來被掐著脖子,跪地求饒。”
“今天的會議內容為絕密,會議記錄隨后封存——二十年后,我們再打開來看,看我說得對不對!”
“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