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偉昌憋住笑,接連點頭:“行行行,我公平公正好吧?”
“嘿嘿!”蘇遠山便放松了下來,翹起二郎腿,微微一笑:“那我們就談正事。”
“……”
“楊叔,HK回歸了,你們沒點想法?”蘇遠山眉毛微揚,語氣中充滿了誘惑。
楊偉昌微微一怔,迅速正色道:“你說。”
“楊叔,不是我說,是您說……”
楊偉昌便佯裝瞪了蘇遠山一眼,沉吟了起來,片刻后他慢慢道:“我們確實對HK市場有過考察,但你也知道,HK不比內地,沒有鐵塔集團給我們提供幫助——所有業務都要靠我們自己開展。就算有你們遠芯,在目前這個非同尋常的階段,我們也不敢貿然進入。”
“別說我們,電信和移動也在最近收緊了資源,生怕金融風暴波及到HK。”
蘇遠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國有企業,特別是連通這種央企,在國內可以仗著政策大開大闔而不用考慮其他。
一旦出海,那就是要面對真正的資本和狡猾的敵人。
特別是現在HK剛回歸,別說連通是家新成立的,還不到五百萬用戶的小企業。就算移動這種擁有上千萬用戶的“老”通訊企業,到了HK,也得乖乖的盤著。
舉個栗子,移動在HK的資費,只有目前國內資費的一半——于是移動就被羅湖區的用戶天天罵娘。
要知道,一G兩制,那可是要堅持50年不動搖的。
“但又回到您剛才說遠芯的那句話了。”蘇遠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輕聲道:“楊叔,不管火中取栗也好,還是富貴險中求也好。金融風暴之下,本土的各行各業都全面緊縮,正是咱們這些生力軍強勢落地的時機。過了這村,怕是再難找到這店了。”
“現在泰銖崩盤,金融危機席卷整個東南亞甚至整個亞洲。國際游資與那些持華盛頓共識的政府來來回回的交鋒就那么幾招。”
“國際游資建空倉,然后借錢,造勢,砸盤。而那些政府呢?也就兩招,動用外匯接盤,提高利率。但您也看到了,提高利率的后果就是股市樓市這些高資金需求和流通的領域承受壓力——然后國際游資雙管齊下,多領域做空。最后政府外匯耗盡,宣布投降。國際游資吃干抹盡,賞倆錢走人。”
“而這個時候,我們去擴張,別的不說,光房租、人工成本是不是就便宜下來了?”
聽蘇遠山劈里啪啦地說了一大陣,楊偉昌卻緩緩搖頭:“要是經濟遲遲恢復不過來呢,人們失去了消費能力呢?”
“楊叔,別忘了,我們是干什么的。”蘇遠山呵呵一笑:“我們是基礎服務商!什么是基礎?就是離不開的那種。”
楊偉昌笑了一笑,點頭表示認可,但隨即道:“不過小山,你這是建立在HK即將遭遇金融風暴,以及抵擋不住所作的判斷。現在……還沒有跡象金融危機會在HK爆發,以及HK會抵擋不住。”
“放心吧,國際游資怎么可能會錯過HK?”蘇遠山癟嘴道:“HK打的是金融自由港的招牌,就算HK政府有外匯,也不敢貿然下場——要是才回歸港府就強力干預,怕是今后的路只會越走越窄。”
楊偉昌眉頭微微皺起。
突然他望著蘇遠山:“星海基金是不是也在一起?”
“……別冤枉好人!”蘇遠山斷然否認:“星海基金又不是對沖基金,星海玩的是高級的遠期投資。”
楊偉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