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我和一位領導領導聊了很久,也收到了一些信息。”
蘇遠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輕聲道:“發展科技,是既定國策,是長期國策,不容動搖,不容退縮,這是咳……托他帶給我的一句話。”
聽到這,秦思和楊怡雯兩人同時松了口氣。
這句話表示,如果遠芯真的遇到了明確的針對,上面也自然不會坐視不理。
事實上,根據多方消息,特別是久多良木健上次來訪,蘇遠山愈發地覺得,某個區域性自主貿易地區的方案大概要加快推動的腳步了。
蘇遠山笑了笑:“畢竟嘛,如果要論間于齊楚、長袖善舞、悶聲發財、扮豬吃虎……這些本事,我D稱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技術領域,我們有依仗,也有斡旋的機會,更有內地市場兜底。但海外資本這邊就只有靠我們自己了。”
說著蘇遠山長呼了口氣:“現在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老M啊,是典型的得理不饒人——哦不,是沒得理也不會饒人。娘的!”
秦思便笑了起來,深以為然地點頭。
她這十年來都在接觸華爾街的各路資本,最近五六年更是躋身進華爾街頂級代理人的圈子,太了解這幫白人老爺是什么德行了。這幫人,骨子里就是逐利的,全然沒有半點過猶不及的中庸概念。
……
四人聊到了深夜才各自回房,蘇遠山因為喝了幾大杯茶葉,加上時差緣故,怎么也睡不著,洗完澡后索性就靠在床頭,閉上眼睛養神。
啪嗒,葉如黛關上屋頂燈,坐到床邊,用屁股把他頂到一旁。
剛洗完澡的她,穿著寬大的T恤當睡衣,屋里的空調溫度很合適,倒也不冷。
蘇遠山一伸手,她便很自然地縮到了臂彎里。
“呆床上了也不躺下,在想什么?”
蘇遠山睜開眼,看著床頭夜燈下,葉如黛溫柔得就跟小貓一樣,便輕輕捻起她的頭發,一邊在指尖搓著,一邊輕聲道:“在想我應該把底線劃到哪。”
他當然知道,只要再過半年,隨著一聲boom,那一切都將會好轉起來。
后世所謂的“國運”,可真不是開玩笑。
但蘇遠山卻半點都不敢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這種“歷史必然”中的“偶然事件”上——前者是唯物主義對宏觀態下的描述,后者則是微觀層面的不可預測。
蝴蝶翅膀煽動了這么久,蘇遠山太擔心自己破壞了歷史的進程。
因此,做好萬全的準備是必然——他也希望藉此能夠讓這次對遠芯的針對,讓國內的部分人清醒起來——哪怕只是遠芯的員工清醒,那也功莫大焉。
“那你的底線是哪?”
“拆分兩個處理器部門。”
“……我聽說秦師兄和高師兄他倆的部門整體上是虧的,特別是X86部門,好像虧了幾十億了?”
“嗯,X86虧得有點長。至于RISC-YX,如果算自出貨量的話,其實賺得還挺多。所謂虧,主要是虧在師兄搞的幾個大實驗室……秦師兄啊……他是真不把錢當錢。”
“而且虧也是因為授權價格低,現在YX架構已經完成了精簡指令集市場的壟斷……如果依舊在遠芯旗下,我當然可以繼續貼下去,一旦拆分出去,那就只有提高授權費用割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