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東牧嘴里叼著一塊熊肉,脖子上圍著一條半透明的蟒皮,有些憂郁地坐在河邊看著河水發呆。
他極度懷疑自己是被哪個老銀幣給針對了。
這些天來,他就沒見過一只筑基期以下的妖獸,要是換個普通的煉氣期弟子,這會恐怕早就被淘汰了。
也不曉得自己周圍到底有沒有執事在照看自己啊,萬一什么時候自己精神一松懈,被某只幸運的妖獸偷襲成功,豈不是死不瞑目?
唉,你說這事整的,找誰說理去?
進入虛天秘境這三天,符篆那是大把大把地往外撒,東牧現在已經開始覺得有些吃不消了,如果再這樣下去,身上的符篆可無法再撐一個三天出來。
一個跟頭從地面上翻起來,東牧像熱鍋螞蟻一樣轉來轉去。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身為華國人,他有著深入血脈深處的火力不足恐懼癥。
鼻子一動,東牧聞到空氣中一絲人味,似乎有什么人過來了。
【嗅覺敏銳】這個被動成功讓他化身成一條資深獵犬。
經過三天的毒打,東牧深知自己如果沒有符篆就是個弟弟這個殘酷的事實,于是熟練地爬上樹頂,用茂密的枝葉將自己隱藏了起來順便拍了個二階的匿藏符。
一名嘴唇豐厚的綠杉筑基期弟子從林中鉆出來,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
東牧心頭松了一口氣,筑基期,還行叭。
不過他也不打算出來,本來兩人就不認識,對面修為又比自己高,多少還是有些危險。
哪曾想,那名弟子在周圍布置了一個簡單的禁制之后盤腿坐下竟然不走了。
東牧心里頭暗罵,但是也沒什么辦法,只能靜心在樹上貓著。
綠杉弟子坐了大概一個多時辰,東牧腿都蹲麻了,不遠處才響起一陣鳥叫,綠杉弟子睜開眼睛側著耳朵仔細聽了聽,然后嘴唇一翻,同樣發出一陣鳥叫。
東牧在樹上看著他那兩根肥香腸似的嘴唇撅得跟喇叭似的,差點沒笑出聲來。
很快,叢林中又鉆出來一個綠杉弟子。
有這么多穿綠杉的弟子嗎?
東牧有些撓頭,筑基期弟子挺多的,在廣場上的時候他也沒仔細看。
“怎么晚了這么久?”
“被一個元嬰期老怪給盯上了,幸好有長老給的匿蹤符,不然就來不了了。”
肥香腸皺了皺眉頭:“魔牙長老那邊可是出了什么問題?”
“不清楚,大體上應該不會,否則我們怎么可能順利潛入這虛天秘境?”
肥香腸一琢磨便放下心來:“也是,青松門也不是小貓小狗,不可能事事盡如人意,只要等到幾位長老把那東西拿到手,咱們就可以按照計劃崩了這個秘境,到時候秘境里的這些弟子有一個算一個,都得死在這,足夠青松門心疼個千八百年了。”
東牧蹲在樹上,心里頭哇涼哇涼的。
青松門小老弟,你怎么個回事啊,咋搞個宗門大比都這么不讓人省心啊!
敵人都混了進來,你們到底都在干什么啊!
東牧迅速打開自己的儲物袋查了下自己的存貨,樹下的兩名綠杉弟子似乎打算離開了,他一咬牙,掏出兩把符篆。
“呔!小賊休走!”
兩名綠杉弟子心里一驚,猛然抬頭看去,一名年輕帥氣的青松門弟子悍然躍下。
肥香腸冷笑道:“原來只是個煉氣期弟子,不好好躲著,出來找……”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符篆光芒將二人淹沒。
——
噗嗤——
肥香腸的臉糊在一灘不可名狀的事物上,腥臭的味道差點沒讓他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