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君婉兒口中發出一聲嬌喝,手持鬼令朝著不遠處正在后退的刑鬼遙遙一指,一道玄奧的氣息于鬼令之上升騰而起,化為無形的束縛將那只刑鬼定在原地。
與此同時,一道人影在數次閃爍后猛地接近刑鬼,對著刑鬼的小腿隨手一扯便閃爍而去。
三息過后,刑鬼掙脫束縛,對著二人怒吼一聲,但腳下卻是跑得更快了。
君婉兒渾身香汗淋漓,她并非地府鬼差,且這鬼令也非她所有之物,故而用起來消耗便是大了些。
“怎么樣?”
東牧看著手中一小塊從刑鬼身上撕扯下來的鬼氣,面色有些凝重。
東牧隨手散去手中的那一縷鬼氣:“這只刑鬼是千年前誕生的。”
君婉兒緊緊皺了皺眉頭:“這附近鎮壓著一口陰泉,陰泉的力量便會催生出刑鬼。”
東牧看了看遠處的黑暗,沉聲道:“你這鬼令也不是可以無限制使用的吧?”
君婉兒懶洋洋道:“這鬼令只是我借來的,里面有原主人的力量,所以我才能催動,當里面的力量用完了,它也就是一塊破木頭,咱們接下來小心些便是。”
又跟著君婉兒前行了小半天,驅散了十數次攔路的刑鬼之后,他見到了一根矗立在干裂大地上的通天銅柱。
銅柱高數百丈,寬逾十丈,還未靠近便感覺到一股熾熱之氣滾滾而來。
銅柱之上遍布著大量的黑色鎖鏈,而在銅柱的最下端,有一只身形尤為龐大的刑鬼被死死地鎖在銅柱上。
有黑色的陰火于銅柱之上緩緩燃燒,不斷地灼燒著刑鬼的龐大的身軀。
“此柱名為炮烙,其內陰火不息,炮烙不止,直至將這刑鬼燒得灰飛煙滅方才罷休。”
當兩人靠近銅柱之時,卻看到一個高瘦的男人遠遠地站在前面等著二人。
此人身上穿著一襲黑衫,衣衫之上似乎隱隱約約地有著一絲氣息與君婉兒手中的鬼令交相呼應。
“沒想到此地竟然還有一名鬼差。”
“爾等何人,為何持有我地府鬼令?”
君婉兒對著此人輕輕一禮:“我等受某位前輩所托而來,尋求遺落在此的一只陰陽生死筆。”
說罷,君婉兒手中的鬼令一聲嗡鳴,飛上半空,森森鬼氣陡然迸發,與此地陰氣相互勾連,炮烙之上陰火猛然暴增。
原本閉著眼睛似在小憩的刑鬼陡然睜開碩大的眼睛,掙扎怒號,扯得那些鎖鏈嘩啦啦地作響。
看似松散的黑色鎖鏈上亮起一層符文,牢牢地將那刑鬼死死鎖住。
無法動彈絲毫的刑鬼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著君婉兒和東牧二人,其中恨意滔天。
那鬼差見此,一副死人臉上浮現出一絲難看至極的笑容,對著那枚令牌行禮:“下官洪祁見過判官大人。”
表明完身份之后,那枚鬼令倒飛回君婉兒手中。
“兩位請進。”洪祁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身體微側。
“有勞。”君婉兒毫不客氣,徑直朝內行走而去。
東牧也對著洪祁友好地一笑,他既不認識判官,又沒有太高的修為,另外,從君婉兒的話中不難猜測,洪祁是隨著這塊羅酆山一齊而至的,那他少說也是一個活了數萬年的老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