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等了一會,不見其他人跟進來,東牧便不再傻等,沿著唯一的一條路朝著深處走去。
一陣風吹來,道路兩旁的枯樹枝干輕輕碰撞,發出嘩啦嘩啦的脆響。
一張有些熟悉的臉從一棵干枯的樹干上浮現出來,正是那一起進入妙言宮的二十四名修士之一。
他的面色痛苦,眼神迷茫,在看到東牧后立刻恢復了三分神智。
“救……救我……”
東牧看了他一眼,眉頭一挑繼續往前走。
“張道友,救……救救我……”
“救救我們……”
一張又一張的面孔從樹干之上浮現出來,竟然全是一齊進入妙言宮的眾人,除了東牧自己以外,二十三名修士一個不少,除此之外,還有更多的面孔冒了出來……
東牧腳步頓住,站在一個跟陸璃有三分相似的面孔之前定定地看著它。
察覺到東牧的駐足,這棵老樹嚎起來更帶勁了。
“張北師兄,救救我啊,張北師兄!”
東牧聽了兩句,心里頭竟然真的涌起了想上去將她救出來的沖動……
“可惜你并不是她,我也不叫張北,更重要的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救你。”東牧頗為遺憾地砸吧砸吧嘴。
那顆黑樹上的面孔愣了一下,嘴巴一長,正要整點什么,一張黃色的符篆啪地一下被貼在了嘴巴上。
它瞪大了眼睛,嘴巴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了……
“你別瞪我,這只是個禁言符,你自己撕下來就能繼續說話了。”
樹干上的臉又瞪了瞪眼睛,勞資一植物人,你讓我怎么撕?
“嘿,是不是很酷?放心,我不是小氣的人,這里面有一棵樹算一棵,人人有份,量大管飽!”
東牧嘿笑著,拿出厚厚一摞禁言符,重新走回門口,開始挨個給這些枯樹貼了起來。
院子里此起彼伏的吵雜聲頓時安靜了下去。
感應到有人到來,一棵樹剛浮現出一半面孔,一張禁言符就毫不客氣地貼了上來。
挨在它后面的那棵樹只漏出了一點點的額頭立刻縮了回去,東牧手里頭舉著禁言符愣住了。
還能縮回去的?
你這臉都不要了,我還怎么貼?
等了半天,也不見那棵樹有絲毫打算要臉的意思,但是其他樹都貼了,也不能就差你這一個啊,不然別的樹得咋看你?
為了它今后還能愉快地和小伙伴們玩耍,東牧隨便估摸了一個位置,啪地一下把手中的禁言符懟了上去。
嗯,這次陣容整齊劃一,得勁了。
東牧拍了拍手,當這些枯樹全被禁言了之后那一直縈繞在耳邊擾人心神的聲音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