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玲瓏市的北城區,有一座五層的古風閣樓,恢宏大氣,韻味十足,匾額上有三個燙金大字“銘器會”。
張銘徹夜未眠,派去的人竟然一個未回,甚至連手機也都無人接聽,不在服務區。
答案不言而喻,他們要是死了,要么被綁了。
前者的可能性更高!
四四方方的面孔上頂著倆大黑眼圈,張銘感覺自己現在一身氣血都快涌動到炸,桌子都捶爆了好幾張。
“賈正齊啊賈正齊,看來是我小瞧你了!”張銘來回踱步,心中憤怒之余還有一陣后怕與慶幸,幸好自己昨夜沒有親自前往。
嘭——
辦公室的門被猛然撞開,一個健壯老人大步走入,一臉慍怒。
“你昨晚上派出去的人呢!通通給我叫回來!”老人一巴掌扇在張銘臉上,“正齊都讓步到那個地步了,你到底還想怎樣?你要記住,銘器會有現在這一天,他付出了多少心血!”
張銘的拳頭握了又握,咬牙切齒,“你一直覺得我靈器鑄造上不如他,這我忍了,你一直偏心,什么好的都給他,這我也忍了,可你當初為什么要給他做媒!你明明知道我喜歡她啊!我和他到底誰是你兒子!”
老人的氣勢頹然了幾分,“那丫頭對你無意,對正齊深情,你強求不來。可事已至此,難道你真想趕盡殺絕?”
張銘默不作聲,眼神愈發陰厲,直到老人嘆息著離開,他才一掌捏死籠子里的布偶貓,“不管是誰,阻止我就必須死!”
……
悄然間,一個月一晃而過,銘器會好像安靜了下來。
緊閉的窗簾掀起一個小縫隙,諶仲拿著望遠鏡偵查著附近的情況。
身后,賈霜霜一遍又一遍的仔細瀏覽昨晚的監控錄像,她的臉上不再是生無可戀的灰暗,反而多了一分和諶仲有點神似的穩重氣質。
諶仲實在不放心,深怕對方打野直接把賈霜霜給蹲了,于是半個月前就喊她搬過來。床當然是他的,賈霜霜已經躺了十幾天的地鋪。
“現在可以確定了,街對面的那個手抓餅老板、發傳單的幾個中介,以及那幾個戶外直播的主播都是張銘安排的。”諶仲說道,“你來說說原因。”
賈霜霜湊近,觀察一番后遲疑道,“那個手抓餅老板的手藝很差,且準備的食材不多,前幾天僅有一兩個客人也沒有換過地方,他的目光總是看向小區大門。”
“發傳單的房產中介么,他們手里的傳單太少,幾乎不怎么發,完全是裝個樣子,主要是四處亂逛但一直不離開這條街,一言不合就抬起頭接電話。”
“那些所謂主播就更加明顯了,都把手機對準我們的位置,明晃晃的監視。”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過一個月的短短時間,賈霜霜也感覺自己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癥,一天到晚神經兮兮,似乎連西北方向刮來的風都裹挾著未知殺意!
諶仲忽然把窗簾拉開一半,伸了個懶腰,問道,“還有一個地方,你發現了沒?”
賈霜霜一驚,“你干嘛?”
諶仲笑著搖搖頭,“憋了一個月,是時候讓他們看看我的真面目了……你站過來點。”
兩人趴在窗臺邊,一人泰然自若,一人茫然四顧。
“看見那邊那個工地沒有?”諶仲指著八百米外的一片空曠地帶。
“嗯。”
“那座塔吊看見沒?”諶仲又說,“上面的司機才是全天二十四小時監視的主力軍,居高臨下,角度正好,架的專業級長筒望遠鏡別說是因為喜歡仰望天空。”
賈霜霜此時沒有心情管這個,一把抓回諶仲,嬌柔且嚴肅地哼哼,“為什么你要突然暴露自己?你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導致你的危險等級翻倍嘛!”
諶仲坐回沙發,抱起肥嘟嘟的大橘,戲笑道,“咱們倆要一直待在家里一輩子么?一個黃毛丫頭一個黃毛肥貓太枯燥了吧?”
諶仲曾考慮過,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在家練到滿級后再出門闖蕩,可現實哪有那般美好,又不是一到一百級的頁游。不說別的,就中后期大境界晉級所需要的特殊物品就是個難題。
關鍵被動技能的隨機覺醒機制諶仲至今還摸不透,既沒有所謂的系統任務,也沒有一丁點提示,不出門去歷練,慎重地搞點事情以便觸發覺醒,難不成真要宅家里,達成解鎖一百零八種姿勢這個成就嗎?
謹慎是優良品質沒錯,但茍在家里混吃等死不是諶仲的目標。
況且,數個疊加的五品靈陣也許在下界難尋敵手,但是誰能料到上界的仇家不會找上門呢?
三大帝國會不會失控混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