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和爺爺相依為命,在我十五歲那年,一處山林里的魔物研究所失控,魔物逃出,而我爺爺正好在山里采藥,為了給我湊靈武師學院的學費……他死了,
怎么說呢,我想變強,沒有其他目的,就是想進入魔窟斬殺更多的魔物,一直把它們全部屠盡為止,我不想這世上再有小孩的父母留在魔窟。”
諶仲靜靜聽著,心中五味陳雜。
他剛才那番話不是瞎說的,而是根據楚晨的表現進行大范圍轟炸,楚晨的為人在靈武師里可以稱得上偉光正。
從他被自己殺炎龍而感動,出手相救都可看出。
再加上現在這個時代大背景,魔窟的威脅一直壓在所有人頭頂,強大靈武師的悲傷,十有**都與魔窟有關。
往上面套就是!
說白了,諶仲在利用楚晨內心的柔軟。
他們兩人理解的危險也不同,楚晨覺得是魔窟,包括玉靈黎、王德志等人。
但只有諶仲知道,他口中的危險是殺害父母的上界之人。
不過這不重要,自己也避不開魔窟,諶仲想通了,當自己成為頂尖之時,有些事根本沒得躲,冥冥之中的造化會捉弄人的。
雖然那都是未來之事,但諶仲現在的這些操作,也有為其做準備的考量。
修煉不需要怎么努力,有自動修煉,也不用練習靈技,畢竟壓根就沒那功能,所以諶仲只能從別的方面武裝自己。
例如一群可以在自己倒下時站出來的人。
這一切的不安全感,全都源于自己的金手指——神技庫。
諶仲又不傻,這樣一個主角光環戴在腦袋上,捫心自問,慶幸享受之余,其實恐慌更甚。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諶仲知道這個“重”還沒有降臨。
“唉!我想的太多了。”諶仲抬頭,低低感慨。
“嗯?前輩說什么?”楚晨問道。
“叫我主人。”
諶仲接下來的話閃了楚晨的腰。
“一種儀式罷了,我不是要真的當你主人,這里的主人不是主人的意思,是諧音。”諶仲只好這么說,盡量讓楚晨不那么別扭。
“主人。”
“誒。”
……
一天之后,月明星稀。
楚晨走出山洞,眼中摻雜著喜悅與傷感兩種極端。
他仰頭說道,“爸媽,爺爺,我終于成為了宗師,我有能力去斬殺更多的魔物了。”
他轉身,誠摯鞠躬,聲淚俱下,“先生恩情,舉世難忘。”
“抱歉啊先生,我這個大老粗怎么就哭了呢?太特么丟臉了!”
“媽的,我拼了老命去修煉獸血功,鋌而走險,就真的只是想多殺幾個魔物,這個秘密我沒給任何一個人說過,他們都以為我是個不擇手段的修煉狂……”
一主一仆,就這么站在月光下,一個說,一個聽。
楚晨說得嗓子都沙啞了,這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憋了幾十年的委屈。
末了,諶仲拍了拍他的肩膀,“困了嗎?要不睡會兒?”
楚晨又是一震,看諶仲的眼神更加深邃了,“好……好的。”
他已經有近十年沒有睡過覺了,他害怕在睡夢中看見親人被魔物撕碎。
楚晨鉆進山洞,沒多久就傳出呼嚕聲。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楊琴走近,“我想回去看看茵兒,三天后回來。”
“去吧,”諶仲說道,“這暫時有楚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