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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白熾燈的光芒直射進眼仁。
這是趙晉鵬睜開眼后的第一個感覺，他像是剛睡醒一樣，身體不受控制的抖了個激靈，睜著茫然的眼睛。
微皺著眉頭，這才瞇著眼開始打量所處的地方。
他的身上纏滿了繃帶，一動就牽扯到傷口，渾身疼痛。
隨著視力漸漸適應，就看見了一個白大褂醫生正在和一個人警官交談。
四眼醫生手里拿著一張片子，沉默良久，一會兒看看報告結果，一會兒又轉過頭來看看趙晉鵬，一會兒又看看報告結果，眼中充滿懷疑與驚詫，卻始終一言不發。
警官有些急了，局長走前命令他在這里等待情況，并且給醫生下了死命令，要是人出事，他們幾個都跑不了。
另一個陪他來的獄警當場死亡，已經被推進了停尸間.......
外面的交通事故引發的騷亂還沒有停止，局長還要去主持大局。
但是又放心不下自己的那些齷齪之事，趙晉鵬醒來失憶最好，但千萬別就這么一命嗚呼了。
他要是死了，局長不僅要背上一條人命，還拿不到一分錢。
這種分錢沒拿到，還惹一身騷的事情他是不愿意干的。
不過現在他也有些后悔了，早知道就不幫王紊衛了，現在扯出這么一大談事情，他倒好，死了一了百了。
但是自己還要幫他處理爛攤子，同時也是幫自己解決眼下的麻煩。
警官忍不住開口問道：“大夫，他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
椅子上躺著的趙晉鵬身上多處擦傷，還有不少的地方已經骨折了。
但是這都不是最關鍵的，最嚴重的恐怕還是腦子。
也不知道是摔得那一下子還是后面的車禍導致的。
四眼醫生手里拿的片子上寫著：左側小腦及內囊區域有不明不規則狀陰影，周邊有低密度水腫帶，右側腦室局部凹陷，雙側大腦半球對稱。
這個結果，警官自然是看不懂的，但是看上面寫了密密麻麻一大段，還有許多不正常之類的詞語布滿全篇，他就知道，問題可能不小。
醫生再次確認：“患者是在事發后一小時之內送到醫院的是嗎？”
警官看了看表，點點頭：“對的，我們出警很快，他在一個小時之內就到醫院了。
醫生再次沉默。
就在此時，趙晉鵬的聲音如同鬼魅一般打破了寧靜，道：“內個......大夫，請問我有事嗎？”
他其實在車上就已經醒過來了，只是一直睜不開眼睛，仿佛有人死死的掐住他的眼皮。
而且全身無力，根本不能動彈。
外人看來就真的好像是摔了一跤就昏迷一樣。
所以他只能靠聽覺判斷自己的處境。
當他感受到天旋地轉以及身體各處擠壓的時候他就知道，發生車禍了。
這時，他的聲音如同破曉的第一抹陽光。
醫生木納機械的慢慢轉過頭，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你.......你確定他是一小時內送來的？”
警官看著人醒了過來，內心的大石頭終于放了下去，再次肯定的點頭：“對啊，有什么問題嗎？”
醫生睜著大眼睛看了看警官，隨后扭過頭呢喃道：“原本是可能的，但是患者現在已經醒了.......我估計是回光返照......但是還不能妄下定論，可是這完全沒理由的啊，腦干出血的患者一般都會昏迷，像他這么嚴重的，一般當場就死翹翹了，怎么可能現在還有呼吸，而且還能坐起來......甚至還看起來精神抖擻.......”
警官不懂這些，于是忍不住問道：“大夫，有什么不可能的，他現在是個什么狀況啊。”
醫生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對自己幾十年的專業知識第一次有了質疑，扶了扶要跌下來的眼睛，輕輕咳嗽一聲說道：“按道理來說，他現在不死也應該不遠了，應該躺在重癥監護室里插著氧氣瓶，靠營養液茍活，但是正如你看到的，他不僅生命體征正常，而且還醒過來了！你說這怪不怪？”
“啥？！大夫您的意思是說這小子已經不是人了？那是個啥！鬼嗎？！”警官被嚇了一跳，被醫生下了必死之辭的人竟然還活蹦亂跳，這不是醫學奇跡就是回光返照。
醫生見狀，忙用手壓了壓，緩緩說道：“你緊張個什么，我從業三十余年，看過的病人大大小小多多少少幾萬號人，什么疑難雜癥沒見過，雖然他的情況的確有些特殊，老夫也是平生第一次見，但是根據我的專業知識分析，也不是不可能的嘛腦肝受損，講的是存活率，存活率低，也不一定就必須死嘛，或許他命格硬剛好就是那千萬個人中的幸運兒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