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著巴掌聲的方向走去,范閑看到了一個熟人,昨日自己首次來到醉仙居,替他捏肩按摩的那個姑娘,最后因為自己沒銀子,好像還沒付錢來著。
看著她臉上的紅色五指印,范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看到范閑到來,那姑娘下意識地就往范閑身后躲。
以醉仙居在這京都的地位,居然敢在這里鬧事,范閑倒是好生好奇,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一襲玲瓏沁園青衫,腰間掛著白玉霜月佩,腰帶鑲嵌著金絲,腳上是琉璃踏云靴,好家伙,一身的珠光寶氣。
穿得很帥,人長得就有些對不起觀眾了,最主要的是還伴有濃濃的胭脂味。
“小子,你誰啊?”
范閑不斷掐著手指,算算眼前這人多少身家,待會兒應該打劫多少合適,聽到對方開口詢問,范閑心中愕然了一下,這人竟然不認識自己?
難道是自己最近變得自戀了,其實這京都還有人不認識自己?
還以為經過拆靖王府、暴揍二皇子、夜宿司理理畫舫、再加上今天的官司,這一系列的光輝歲月,京都應該沒有人不認識自己才對。
看來果然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自己就是太善良了,還專門做好事,為京都造福,所以名聲才一直傳不出去。
看了眼身后的女子,今日依舊是素裝素顏,在這醉仙居也算是美人胚子一個。
“他為何打你?”
“陳公子想要今夜留宿于我房中,我心里不愿,便拒絕于他,哪成想卻挨了打。”
這姑娘倒是個硬性子,臉上挨了打,也沒有小女兒家那般哭哭啼啼。
醉仙居的規矩,姑娘家若是不愿,萬不可強求。
今日心中煩亂,也沒了裝逼打臉的興致,隨口問了一句,“這陳公子何許人?”
“兵部尚書之子,手下養了許多武者,在京都頗有威望,常來煙柳之地尋歡作樂。”
“姑娘倒是清楚得很。”
“你們聊完了嗎?小子我問你話呢,你誰啊!敢壞爺好事,小心夜間不要走夜路。”
范閑搖搖頭,這智商,跟郭寶坤有得一拼,不是先天傻,就是被后天強行降智的那種。
心中不知為何無端生起一股煩躁,范閑也就沒了裝逼打臉的心思,直接抬腳就是一招連環踢,一道人影撞破閣樓扇門,從窗口飛了出去,落入下方的流晶河之內。
心中越發煩悶,抑郁難當,這是系統的一種附帶永久技能,每有這種心悸之感,肯定有不好的事情發生,這是一種危險的預警。
這一刻,范閑別無他想,只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希望不要太壞!
轉身就走,匆匆離去,卻見那姑娘跟了上來,轉身不耐問道:“為何跟著我?”
卻不曾想,姑娘直接在范閑身前跪了下去。
“但求公子憐惜,脫離這無邊苦海,奴婢愿一生一世做牛做馬。”
范閑眉頭緊皺,他現在心情真的很遭,沒有這些許閑情逸致來顧得這許多煙花之事。
自己現在必須盡快接手情報,至于其他的事情,顧不得了,也懶得于她廢話,掏出一塊玉佩丟給她,“你自己找馬車回范府。”
一個閃身,范閑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