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理理眼里閃過精光。
瑯琊閣高層,這句話很誘人。
她如此努力地活著,艱難地在瑯琊閣、北齊、慶國,三者之中艱難求生,便是想要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
她只想好好活著。
但這個世道太亂,她這小小的愿望都變成了奢望。
一直以來,她為了活著,事事小心,處處謹慎。
學泡茶,其實也是為了討好范閑。
想在范閑茶里下毒,則是在北齊與瑯琊閣之間不斷權衡。
好好活著,對于她來說,是一個夢。
但這個夢在她被范閑扔下萬丈深淵的那一刻,夢便已經破滅了。
她方才的痛哭,眼淚成詩,都是內心最深處對這個世界恐懼的發泄。
所以,在范閑肩膀那一口,她咬得很用力,毫不留情。
范閑此時肩膀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浸透,血跡累累。
司理理緊緊盯著范閑的眼睛。
她現在終于明白,范閑為何要將她突然拋下萬丈深淵了。
無論是對戰局的艱難掌控,還是對她心里焦急萬分,恐懼情緒的積壓的達到頂峰的準確時機,范閑都掌握得極好。
這一拋,使她多年的夢想瞬間破滅。
在掉入萬丈深淵的那一刻,被拋棄的憤恨,死亡的恐懼,這么多年的委屈,全部涌上心頭。
從開始的憤怒,到后來的心如死灰,再到最后的坦然面對死亡。
她的身體繼續往下掉。
最后,落入了崖底半空中的漁網內。
范閑早有準備!
而范閑真正的目地,則是想要她在死亡面前,浴火重生。
事實證明,他的目地達到了。
范閑只是兩句話,以司理理的聰慧,很快就將前因后果進行了完美腦補。
事實也確實如她所想的那般。
“理理,你記住,從今日起,你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往后余生,就算再次面對死亡,我相信,你都能夠坦然面對。”
“我能!”
司理理咬牙直視著范閑的眼睛,回答得很是肯定。
只是,那語氣中的復雜,怕是她自己都未必能夠完全體會明白。
對于范閑,從最初的忌憚和討好,一直到后來的芳心暗許,再到被拋下萬丈深淵的絕望,最后幫助她浴火重生。
司理理此時心緒恍惚,很是復雜。
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范閑才好。
怨恨?
感激?
她不知道。
在王啟年喊出有刺客的那一剎那,她居然會挺身而出將范閑護在了身前,這一點,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根本就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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