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醒悟過來,范閑便是九品高手!
“你說我敢不敢?”
一個閃現,仿佛鬼魅,范閑突然出現在了文士身前。
“我……”
“我什么!我最近心情不大好,而且又接連趕了幾天幾夜的路,已經很疲勞,這時候,按理說,我應該可以躺下來好好的睡上一覺,或許也可以看看書,喝喝茶。”
“可是,你卻讓我站在這兒,聽你說這些不怎么幽默的笑話。”
范閑的聲音一句高過一句,怒氣也毫不掩飾,臉色猙獰。
文土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敢接話。
咬咬牙,他最后選擇了沉默。
卻沒想到,范閑抬腿又是一腳,將之踢飛到了驛站院外。
這一腳,雖不致命,但肋骨肯定得斷上幾根。
十天半個月是休想下床了。
范閑也不理會那因為不會水,而在池塘里不斷張牙舞爪的莽漢,轉身進入了驛站房間。
范閑剛走,暗中的各方勢力,以各種身份,也住在驛站的暗探,一般都是兩人一組,如今開始各自彼此嘀嘀咕咕談論起來。
“這范公子倒是真如傳言那般,脾氣火爆。”
“他的溫柔,也就只有在青樓的時候,才會展現出來,嘿嘿嘿……”
“這盤州駐軍是從前線退下來的軍隊,一群武夫,兵部想來也沒抱多大希望,所以才會派這倆,一個憨貨,一個明明很蠢,卻一向自詡聰明的蠢貨,來提司理理。”
“兵部一向以大皇子馬首是瞻,大皇子無意皇位,這也只是走走過場罷了。”
“估計啊,這范閑一路上,對司理理的審問,其實并沒有什么收獲,如今快到京都了,依舊毫無進展,心里著急,才會火氣這么大。”
“我看不像,這一路走來,孤男寡女的,誰知道會發生什么,這范閑又是出了名的情種,如今眼看就要將司理理押入大牢,于心,于情,都是莫大的不忍。”
“此言有理!”
兩天的時間,在入夜十分,范閑在落魂淵遇刺的消息已經傳回了北齊。
不管是為了造勢也好,為了打擊慶國這位號稱將來有可能成為慶國文壇泰斗的少年才子也罷,反正在錦衣衛的推波助瀾之下,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北齊傳開了。
這個勁爆的消息,對于北齊各方勢力來說,幾家歡喜幾家愁。
上京城,東門城門。
一個破破斗笠遮頭,白發蒼蒼,衣衫破爛不堪的老頭,手里拄著拐杖,蹣跚著往城門外挪去。
那步履蹣跚的步伐,歪歪斜斜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讓城衛很擔心在城門關閉之前,他能不能走到城門外。
“快點,城門就要關閉了!”
顯然,城衛并沒有要檢查和收身的意思。
這種倒霉事,若是在自己摸他的時候,不小心死了,說不得還會惹自己一身騷。
如今大戰在即,各種軍紀很嚴格,他們可不想在天子腳下攤上這種人命官司。
“哎!”
老人輕不可聞地應了一聲,步伐也加快了幾分,但同時也變得顛簸厲害,幾個城衛看得膽戰心驚。
突然,老人身后跑來一個氣喘吁吁的少年,上前扶住了老人,可能是因為老人耳聾,他大聲說道:“干爹,你怎么跑到外面來了,我跟您說過的,大哥他只是去參軍了,這是好事兒,您不要擔心,來,我扶您回去。”
帶著斗笠的費介身體僵了一下,這聲音,是那三個瘋子少年之一。
絕對錯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