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都沒你兇猛好吧。
書架之后,慶帝嘴角也如老太監一般,忍不住抽搐了好幾下。
這絕逼是自己兒子沒錯了!
如假包換!
就是她的兒子!
當年,她第一次來御書房,表現與范閑今日所為,一般無二。
只不過,范閑拿的是一本武功秘籍,而她拿的卻是一本樂譜。
都是往懷里揣。
毫不客氣那種。
慶帝在范閑身后現身,緩緩而至。
老太監欲行禮,卻被慶帝制止了。
老太監退到一旁。
“既然你想要,拿去便是,賞你了。”
慶帝上前兩步,走至范閑身后,淡淡說道。
“多些陛下。”
“跪下謝恩……”
老太監不斷對范閑眨眼間,低聲提醒道。
慶帝再次伸手制止了老太監。
轉而看向范閑,問道:“你想跪嗎?”
“心里是不想的。”
“不想,那就不跪。”
“謝陛下!”范閑躬身執禮。
“林珙之死,你怎么看?”慶帝從范閑身邊走過,朝御座走去,背對著范閑,突然問道。
語氣極為平淡。
像是在閑聊。
“二公子之死,我也是今日才知道,聽說只找到了一只斷臂和一塊身份玉佩,尸骨難全,死得慘烈,其余的,一概不知。”范閑不慌不忙地,眼不紅心不跳的,睜著眼睛胡說八道。
半真半假,真真假假。
“今日方知?難道不是你所為?”
慶帝坐下,瞥了范閑一眼,問道。
“陛下明察秋毫,可莫要冤枉我。”
“冤枉你?”慶帝差點被氣笑,這事兒要不是你小子做的,我跟你姓。
“是他背后策劃了牛欄街刺殺。”慶帝再次下注,手里卻在打磨著箭頭。
“牛欄街刺殺,有驚無險,我并未傷及性命,反而因此在機緣巧合之下,得以突破瓶頸,踏入九品境界,我與二公子雖有嫌隙,我心眼兒雖小,但最多狠狠揍他一頓出氣,把第三條腿打折就行,沒必要害他區區性命。”
“第三條腿?”慶帝嘀咕了一下,也未曾在意這個似懂非懂的名詞。
同樣的答案,范建都不信,又何況慶帝這個老狐貍呢。
范閑自己也很篤定,他一定不信。
兩人這就是唱雙簧,你搭臺,我來唱。
也不知道最后到底誰騙了誰,誰利用了誰。
“你千里追蹤,抓捕司理理有功,朕封你為太常寺協律郎,如何?”慶帝對范閑的應答,嘴角微微一笑,也不再追問,反而提起封官之事。
“太常寺協律郎?幾品?”
“從八品。”
“八品,倒是不大。”范閑點點頭。
“謝恩!謝恩!”老太監又開始低聲提醒范閑,臉色焦急。
“陛下,按理說,我應該跪下謝恩的,但您方才說過,我不用跪,這金口玉言的,我也不敢違抗圣命不是,所以,就不跪了啊。”
慶帝沒有應聲,依舊磨著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