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范閑總覺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難道我美女收藏家的最高愿望,已經傳到了慶帝老頭耳中不成?
然后他順水推舟,索性直接送自己一個?
范閑搖搖頭,心里暗暗誹謗著:“這老頭兒要是有這么好心,我跟他姓!”
談話快要結束時,慶帝又提到了瑯琊閣內奸之事,與原著中一般,范閑直言不諱問道,是否要自己配合鑒查院暗中調查。
慶帝只是笑笑,什么也沒說,揮手讓范閑退下了。
“哎,公公,你說,鑒查院真的有內奸嗎?”
“哎呀,我的范公子,老奴求你了,你就別再嚇我了行不?”
范閑點點頭,不再詢問。
又走了幾步,范閑突然轉身,再次問道:“公公,你就小聲告訴我是誰,我絕對不說出去。”
“范公子,老奴我直接給您跪了。”
老太監瞬間在范閑身側跪了了下來,一臉生無可戀。
“公公,您這是做甚,我怎么受得了您這么大禮,趕緊起來。”
范閑將老太監扶了起來,不再問內奸之事。
腦海之中,范閑頓然想起,自己在離開御書房時,慶帝突然說的那句話,后背不禁有些發涼。
“范閑,你從進入御書房開始看似坦誠率真,其實,字字皆有扮相,你是想給朕一個直臣的映象,是不是?”
范閑轉身拱手執禮,沒有回答。
“公公,不滿你說,陛下那最后一句話,讓我這額頭直冒冷汗啊。”
老太監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很是后怕地說道:“范公子,你也知道害怕啊,與你說,自從你進入御書房開始,老奴我這后背的冷汗滋滋地,就沒停過,您啊,以后說話行事,還是留點兒神吧。”
“多謝公公指點。”
觀星峰,觀星臺。
慶帝手中拿著一只箭頭,正是范閑射穿盔甲的那支,看著范閑與老太監離去的背影,久久沉默著……
燈火之下,慶帝提筆,在那本《瑯琊閣卷錄》的起首位置之上,添上了一個名字:
范閑!
一縷寒風刮入書房,從臉頰拂過,這讓慶帝的思緒也更加清晰了些許。
腦海中那個計劃,在今日見過范閑之后,也更加完善了幾分。
此計,可行!
這天下,終將被慶國一統!
派范閑下江南,也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
若是此刻后世那些讀者得知,定然又要感慨一番,emmp,這慶余年世界,也太危險了些。
明明是自己的計劃,可哪兒知道,你的計劃,其實也不過是別人計劃中的冰山一角而已。
環中環!
計中計!
范閑最煩的就是這種東西了。
自己分明感覺到,慶帝這老頭兒肯定又在搞什么陰謀詭計,自己腦海中,卻好像隔著一層濃霧,似明非明,似清非清。
只差那一層薄薄的窗戶紙,自己就能看明白其中深意。
可有時候,差了一點點,就意味著與真相,相差十萬八千里。
江南之行,必須去。
但慶帝的真實意圖,也不可大意,必須盡快想清楚其中關竅。
看來,今晚又要與藍衣一起泡鴛鴦浴了。
寒風中,范閑的腳步瞬間加快了幾分。
(范閑:我只是想家了,誰想歪,我跟誰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