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太后床板低下的暗格,一把奇形怪狀的鑰匙靜靜躺在里面。
心底有點小失望,暗格里竟然沒有藏些情書之類,或者那種玩具什么的。
估計當年娘親葉輕眉和五竹也沒能找到什么。
這個老太后,可不簡單!
范閑也沒有多想,拿了鑰匙之后,就按照原路返回,依舊一切順利,很快就出了皇宮。
來到鎖匠的鐵匠鋪,那鐵匠仔細端詳了鑰匙好一會兒,然后奇怪地看向范閑:“這是什么鑰匙?哪有這樣的鑰匙……天底下也沒有這樣的鎖啊。”
王啟年拍了那鐵匠一下,“不該問的,別問!一句話,能不能做?”
鐵匠看了看兩人,“能!”
范閑:“需要多少時間?”
鐵匠想了一下,回答道:“一炷香的功夫。”
“不行,太久了,贗品不需要太精細,只需要大致即可,如此,需要多久?”
鐵匠:“那一盞茶的功夫即可。”
“那行,要快!”
“好!”
鐵匠開始忙活起來,叮叮當當在哪兒敲。
不愧是京都最好的鎖匠,說一盞茶的功夫,其實一盞茶的時間都沒用,贗品就已經做好了,而且惟妙惟肖,極為神似。
如不仔細觀察,還真會不小心就給弄混淆了。
從鐵匠鋪出來,王啟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有什么話就說,我看你自己憋著挺難受。”
“大人,咱們這算是犯了抄家滅門的罪過吧?”
“算是吧?怎么了?”
王啟年擺了一下手,低聲說道:“不是,大人,我的意思是,那鎖匠怎么辦?”
范閑將兩把鑰匙分別放入腰間,沉默了幾秒,看向王啟年,問道:“你覺得呢?”
“大人是個做大事的人,有時候必須心狠,依我之見……”
王啟年作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范閑只是笑笑沒有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你的任務已經完成,早些回去老婆孩子熱炕頭吧。”
說罷,王啟年來不及開口,咻一下,范閑已經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那鐵匠怎么辦……”
王啟年低估一句,站在黑夜之中猶豫許久。
終究,他還是返回了方才的鐵匠鋪。
.
.
范閑與王啟年離開不久,鐵匠拿出另外一把贗品,認真端詳著,還在疑惑著,嘴里低估道:“這真的是鑰匙?天底下有這樣的鎖?”
火光不斷閃爍,鐵的味道在整個房間彌漫著。
目光轉換,鐵匠只是認真看著手中贗品鑰匙。
那是和范閑帶走的另外一把贗品一模一樣的鑰匙。
這老鐵匠還保留了一把!
可這時候,他完全沒有察覺到,不知什么時候,一道藍衣身影已經站在他身后有好一會兒了。
房子沒有天窗,房門和窗戶也是禁閉。
悄無聲息,毫無征兆地出現……
沒有鮮血,沒有反抗,沒有疑惑,甚至都沒有任何知覺。
鐵匠臨死都沒有能回頭看上一眼。
他死得很安詳。
沒有一丁點痛苦,生命就已經流逝殆盡。
藍衣從懷里取出一個瓷瓶,一種神秘的液體,點點滴滴落在尸體上,緊接著,只見尸體上冒起一陣青煙。
然后恐怖的事情發生了,鐵匠的尸體竟然很快就蒸發不見,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尸骨無存!
哐當!
鐵匠鋪的房門開了!
王啟年推開房門,鋪子里面一片安靜,安靜得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