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整個療程終于完成。
累得范閑直接癱軟坐于地上,也顧不得那許多儀容儀表了。
治病救人,這可真是門技術活兒。
從懷里摸出藍衣親手為他織繡的鴛鴦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累得許久都懶得開口說話。
他不說話,陳萍萍也沒有,只是靜靜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在某些習慣上,這個孩子還真像她,身上有一種懶散和隨意,讓人感覺到親和的氣質。”
看著范閑,陳萍萍又想起了那個人。
“與她相比,范閑身上,隱隱多出了幾分她所沒有的血煞之氣。”
“她是一個兼愛天下之人,不愿天下生靈涂炭,可她這個兒子……卻沒那么仁慈了,心機城府,絕非常人可比,而且為人心狠手辣,如今他既是瑯琊閣中人,將來必然會參與逐鹿天下,天下也會因此而浮尸遍野。”
“兩相比較,可真不像是她的兒子。”
在地上打坐了會兒,終于恢復了許多。
站起身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你的醫術不錯,若是懸壺濟世,能救很多人。”
陳萍萍突然說道。
范閑愣了一秒,嘴角微微一笑,“可我更擅長殺人。”
“這個看過嗎?”陳萍萍遞給范閑一張紙,便是大街小巷都有的那種。
“看過了”,范閑瞥了一眼,沒有接。
“這事兒是你做的!”
陳萍萍這話,語氣極為肯定,充滿了一種不容置疑地肯定。
“是!”
范閑沒有絲毫隱瞞,直接承認。
在原劇中,陳萍萍通過那些大量的紙張材質,最終查到了范閑的澹泊書局。
可現在,那批紙張是由瑯琊閣自己從外面偷運進京都的,根本無跡可尋。
即便沒有什么證據,可陳萍萍就非常肯定,這件事,一定是范閑做的。
不止陳萍萍,慶帝也是這么想的。
這倆人就是這么霸道,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需要證據,只需要一個懷疑便足矣。
對這倆人,范閑也算是看清了。
不管他把屁股擦得多干凈,這兩人都一定會找到他頭上來。
霸道的人,總是不需要理由的。
范閑想著,自己什么時候也做一個霸道得不需要證據的人,肯定很爽。
你爽了,就該對手郁悶了。
“你想對長公主動手?”
陳萍萍問道。
“也不是要殺了她,這個人留著我還有用。”
“那你想怎么辦?”
“將她趕出京都,如今信陽已經全部落入我的控制之中,把她打發回信陽,暫時調離京都,我能放心不少。”
“長公主是個聰明人,她一旦回到信陽,必然會察覺到她的封地其實已經被瑯琊閣所控制。”
范閑為陳萍萍倒了一盞茶,說道:“無妨。”
長公主還有一重身份,那就是瑯琊閣的暗探。
自己的封地被瑯琊閣按照控制,以她對瑯琊閣的強大的了解,必然也不會太過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