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康一直對兄長貪財致使燕王坐穩燕郡之事心懷不滿。
加之拓跋鴻令他掌控燕郡,除掉燕王的命令,他更暗恨不已。
如今之勢,滅掉燕王府豈是那么容易的。
“都怪兄長貪財誤事,否則燕王府怎能翻身。”惱恨之余,張康脫口而出。
張謙乃是張家長子,自小對張康便十分輕蔑。
在大頌,庶子地位卑賤,上不得臺面。
若不是張康命好,娶了袁家女,他根本不配與自己同桌而坐。
見張康對自己如此無禮,竟敢訓斥自己,他這些年積累的怨氣瞬間爆發,怒道:“混賬,憑你也敢斥責我,跪下。”
張康眼中狠厲一閃而過。
他從未忘記自己小時候在張家受到的欺凌,吃過的苦。
對張謙,他并無兄弟之情。
奈何,他雖為燕郡郡守,又是袁家女婿,但手中卻無一兵一卒,只能依仗張家的勢力。
面對張謙詰難,他只得不甘愿地跪在張謙面前,他道:“兄長,愚弟不過惱恨燕王府而已。”
張謙怒氣未消,并不聽他辯白,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張家家主是我,你想取而代之,簡直做夢。”
“兄長何出此言,皇天在上,愚弟曾未有此心思。”張康口內叫屈,心中則憤憤不平。
心道讓如此愚蠢之人執掌張家,張家沒落也只是時間問題。
“最好沒有。”張謙一摔衣袖,背過身斥道:“滾出去。”
張康起身,卻并未離去,剛才示弱,不過麻痹張謙而已。
張謙疑惑回頭,卻見張康不知何時手持一把匕首。
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只覺胸口一陣劇痛。
低頭看時,匕首刺進了他的胸口。
“你…你……”張謙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
“兄長,不要怪我,你太無能了,只有我才配做張家家主,否則燕王府早已飛灰湮滅。”張康面色猙獰,匕首轉了一圈,張謙登時軟軟倒下。
侍候在一旁的管家張躍沒有任何反應。
而是躬身道:“郡守在燕郡豪族中名望無兩,早該成為張家之主。”
張康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微微點頭,“把尸體處理了,就說家主暴斃,今日之后,張家一應大小事務,俱都由我處置。”
“是,郡守大人。”管家轉身離去。
瞥了眼張謙的尸體,張康望向燕王府方向。
他此時殺張謙一是為私人仇怨,二則是拓跋鴻之命,三則是為了保住張家。
因為只有張家在,他才有能力去完成拓跋鴻交給的他的任務。
而張謙為人貪財沖動,說不得又會做出愚蠢的行為。
若是以前燕王瘋傻時,無論做什么倒是無所謂。
但如今,燕王病愈后一應行動都顯得其不簡單,加上王府實力大增,再惹燕王府只會讓燕王警惕張家。
且北狄騎兵至少得兩個月才能來,所以他得保證這兩個月張家安全無虞。
何況殺張謙,掌控張家又是拓跋鴻的命令。
在他看來,時機已到。
張謙一死,他把對燕王府的迫害全部算到張謙頭上,假意和王府和緩關系,迷惑王府,便能多拖延些時日。
而他需要的恰恰是這點時日,即便王府不相信他也無妨。
待北狄大軍至,他便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