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福不解其意,但眼下他有要事,也就略過不提。
將手中的賬簿捧在手上,劉福痛心疾首,“殿下,銀子不能這樣流水一樣的花呀,府庫就要空了。”
趙煦望了眼賬簿上面的支出和剩余,心霍的一疼。
工曹持續的支出,回來后,他又給艦船司撥了一筆銀兩。
之前還有給牙行的支出,親軍士兵的支出,士兵軍餉,官員俸祿的支出。
而且為了應對即將的新兵招募,兵仗司采購了巨額的原材料。
現在又加上火炮的制造。
數項加起來府庫的銀子斷崖式下跌。
“還有上谷郡,現在一應支出全部攤到了王府頭上,那些本地豪族可一兩銀子不會掏,殿下,長久如此,上谷郡只會成為負擔。”劉福咬牙切齒。
他剛從上谷郡回來,在那的日子里他每天度日如年。
那里的官員一個個對他陽奉陰違。
頒布的政令實施很困難。
豪族們總會找各種理由遲滯政令的施行。
每次看到上谷郡的豪族官員,他恨不得一刀砍了。
趙煦皺了皺眉頭,他問道:“他們可將侵占的土地交出來了?”
“交了,又等于沒交?”劉福怒道:“下官將土地歸還百姓之后,當地豪族便暗中支使閑漢威逼利誘,讓百姓簽下售賣的契約,這樣的案件,下官查到不只一起,但最終只能處置個別豪族子弟。”
“還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趙煦嘴角涌出一抹笑意,但笑意很冷。
對他來說,時間是寶貴的,他沒有那么長的時間與上谷郡豪族玩。
現在該想個法子剿除這批豪族,讓王府政令上下通行了。
于是他道:“本王有個法子,一勞永逸。”
“請殿下指教。”劉福一喜。
“查貪!”趙煦吐出兩個字。
豪族官員在任上就沒有不貪的。
只要查貪,這些個豪族個個都得進大牢。
劉福臉色一變,“殿下,你這是真逼他們反了,上谷郡豪族的私兵加起來可不是小數目。”
“前幾日,本王還有點擔心耗損兵力,但現在倒是不擔心了。”趙煦道。
他們不是豪橫嗎?他倒要看看是他們的橫,還是他的火炮橫。
“既然殿下這么說,下官就放心了。”劉福忽然覺得堵在心口的氣瞬間消散。
自跟隨燕王,他的愿望一直是把百姓從豪族的土地上釋放出來。
這一點從未改變。
現在燕郡做到了,而在燕王的封土版圖上,上谷郡還像一塊沒有擦干凈的瓷器。
現在,他要把他給擦干凈。
趙煦點了點頭,經過張康的事,他醒悟許多。
不能總是等著這些家伙給自己下套。
這次,他要光明正大地用明謀,而不是陰謀除掉這些禍害。
“殿下,還有銀子。”劉福臨走,提醒了一句,表情幽怨。
趙煦揮了揮手讓他安心離去,表示心中有數。
劉福離去,趙煦痛苦地捏了捏眉頭。
這還只是開始,隨著攤子越鋪越大,今后用銀子的地方只會越來越多。
當下必須得廣開財路。
想到這,他忽然想起來。
童三走了不少時間了,即便回去走得慢,也該到京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