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么能忍受皇家再次騎在他們頭上。
于是他道:“皇上,臣以為六皇子和二皇子說的有道理,墨將軍多次彈劾袁立,兩人之間素有間隙,或許此次只是墨將軍的妄自猜測。”
“那你應該再看看這份折子。”趙恒又把趙煦的折子扔了下去。
竇唯再看,臉色再變。
接著,他又把折子傳了下去。
這個折子似乎比墨翟的折子更具震撼力,不少大臣看完,冷汗淋漓。
“污蔑,這是污蔑啊,父皇。”六皇子看完折子高喊道:“墨翟將其幼子送往燕王處,可見早有曖昧,他們陷害袁州牧,其心可誅,試問邊疆大將勾結藩王,這是想干什么,這是想造反啊!”
六皇子這番話說出,原本惱恨袁立的趙恒心中一沉。
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但六皇子一下提醒了他。
墨翟手握二十萬重兵,而燕王如今亦手握六萬兵。
最重要的是,燕王出身寒門,他定然清楚自己與皇位無緣。
如果他因此惱恨而滋生野心,未嘗不可能有謀逆之心。
而對墨翟,他信任的同時又有所防備。
否則僅僅是勢族對墨翟的彈劾不可能讓他不斷削弱其兵權。
二皇子敏銳注意到趙恒的表情,他推波助瀾道:“父皇,人心難測啊。”
“一派胡言,如果墨將軍與燕王勾結,豈會光明正大將其幼子送往燕王處,這不是明擺著讓人指摘嗎?可見燕王和墨將軍一個光明,一個磊落,望皇上三思,不要被奸人迷惑。”一個白發將軍怒喝。
趙恒看向白發將軍,他是翼國公楊豐,一直是朝中的主站派,和墨翟交好。
細想之下,他覺得也有幾分道理。
“老將軍此言差矣,他們這是明目張膽而言,可見他們勾結已深,皇上,三思啊,我袁家鎮戍燕州十年,怎么可能外聯北狄,引狼入室。”這是一個官員說道,他是袁航。
看完這兩個折子,他幾乎嚇昏過去。
直到六皇子和二皇子辯駁,他才漲了膽氣。
竇唯沉吟許久,這件事如果只是袁立和墨翟的私仇,他也就偏向袁家了。
畢竟墨翟死了,對他們有利。
但是如果袁家真的有里通北狄的可能,勢族們也無法容忍。
畢竟北狄入關,勢族們的利益同樣會受損。
不過六皇子的話也讓他有些忌憚。
現在到底是袁立有問題,還是燕王和墨翟有問題,誰也說不清了。
于是他道:“皇上,依老臣之見,不如派遣朝廷大員前往燕州,暫將袁立革職,收回墨翟兵權,由副將蕭遠山代領,至于燕王,暫且禁足王府,待查清事由再放出。”
大臣們紛紛點頭,竇唯說的正是他們想的。
燕王和墨翟與袁立,他們總歸是一個有問題的。
既然如此,不如去查。
趙恒想了想,似乎這是當前最好的辦法。
他在群臣中掃了一圈,目光停留在馬源身上。
此人雖討厭,但做事一向公正,由他前往燕州他最放心。
于是,他道:“馬御史聽旨,朝會之后,你即刻前往燕州徹查奏折上之事,抵達燕州后,你有便宜行事之權,一定要將此事察的水落石出。”
“是,皇上。”馬源跪地說道。
六皇子與二皇子對視一眼。
決定下了朝便派人去燕州。
他很擔心。
因為這么大的事,袁家竟然沒有派一人來京師傳達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