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九江他便可直接抵達金陵城下。
在這里他就不怕了。
畢竟到時候去的時候,他乘坐的將不是普通的商船,而是他讓陳壽督造的戰艦。
想到這,他頓時輕松了不少,說道:“去就去。”
鸞兒和鳳兒聞言對視一眼,俱都笑了起來。
……
茫茫草原。
李昕和一隊西涼騎兵正向汗庭進發。
從半人高的雜草中穿過,他不停用扇子驅趕蚊蟲。
“宰相大人,前面就是了。”這時,一個領路的北狄騎兵說道。
西涼使節一進入草原,便被北狄騎兵發現。
表明了他們的目的后,北狄引領他們前往汗庭。
因為他們已經提前得知西涼使節會前來一事。
李昕點點頭,驅馬繼續向前。
這是他答應拓跋昊的事,作為使節,他的身份也更顯對此行的重視。
晉州之戰,西涼滿盤解輸。
最后甚至連同關也丟給了燕王。
沒了同關,西涼想再進晉州難如登天。
何況那里此刻是燕王兵馬把持,士兵用的令人恐懼的火器。
同時,晉州的失敗不但折損了西涼十五萬兵馬。
西涼更是因此敗而國內人心惶惶。
現在再面對北狄,自是力不從心。
所以拓跋昊和他都懂,當下只能與北狄結盟。
在柵欄前停下,李昕望著在陽關下閃閃發光的金帳。
據說北狄可汗的金帳外面鑲嵌的一層金箔。
現在親眼見到,這個傳說果然不虛。
在帳前侍衛的帶領下,他進入金帳。
令他訝異的是,此時金帳內滿是北狄將領。
見他進來,這些北狄將領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譏諷笑容。
就如同一群餓狼在盯著一只落單的山羊。
“西涼宰相李昕拜見偉大的可汗。”強撐著,李昕向前走了幾步,跪倒在地,上身趴在地上,雙手向前伸。
這是北狄最高的禮儀,一般只有附庸國的使臣才會如此卑微行禮。
他這么做就是希望能夠促成這次西涼和北狄的結盟。
穆勒洪真眼底閃過一絲厲芒,他緩緩道:“起來吧,你的來意,我已經清楚,我的答案是拒絕,當年你們西涼趁草原還未統一,欺騙了我們的部落,得到了河套草原,除非你們現在將河套草原讓出,否則不必再說。”
李昕聞言,頓時背后起了一層冷汗。
他沒想到穆勒洪真提出如此令他為難的問題。
河套草原是西涼重要的養馬地。
如果把河套草原交出,西涼就只能乘駱駝打仗了。
他結結巴巴道:“正如可汗所說,那時草原十分混亂,當時到底發生了什么,誰也說不清,據西涼的史籍記載,這河套草原是當時的部落感激西涼而相贈的。”
“胡說八道,我們的部落將草場看得比命還重要,豈會送給你們,哼,你們西涼人果然油嘴滑舌,又言而無信,來人,將他打出去。”穆勒洪真大怒。
李昕被穆勒洪真震懾住,一時不知說什么,只是著急。
他實在沒想到這,穆勒洪真會如此難為他。
不過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穆勒洪真突然道:“只是我們當前的敵人是大頌,北狄與西涼也不愿意打仗,不過讓我信你們一次也行,讓你們的皇帝和我在陰山腳下共同寫下血書立誓,你只需把這個消息帶回去,其他不必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