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拓跋昊目光沒有躲閃,他再次笑了起來。
這時,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鐵木塔會意,立刻將一把匕首放在穆勒洪真手中。
“既然說起會盟,我有三個條件。”穆勒洪真將匕首插在桌子中間。
“請可汗示下。”拓跋昊心中惴惴。
這次是西涼求著北狄會盟,難聽一點等于附庸。
北狄自然是要提條件的。
“第一,為確保西涼的誠意,你要把太子交給我們,不過你安心,我們會每日牛羊肉美酒伺候。”穆勒洪真道。
“父汗!”
聽到這個,鐵木塔忽的一驚。
他們原本的計劃不是這樣。
而是要當場殺了拓跋昊,趁勢滅了前來的西涼大軍,繼而拿下整個西涼。
穆勒洪真只是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說。
接著他又道:“這第二個條件是西涼向北狄一次性納三百萬兩白銀,之后每年繳納五十萬兩白銀。”
“第三個條件則是北狄有戰事,西涼須派兵助戰,且北狄軍隊可在西涼國土上通行。”
說完,穆勒洪真只是望著拓跋昊,等待他的答復。
拓跋昊涌上來的酒意在這個三個條件下頓時消散無形。
他的手輕微顫抖,這三個條件個個歹毒非常。
質押儲君將讓西涼顏面掃地。
且等他死后,太子歸來,只怕已被北狄人同化。
繳納銀子實則就是歲貢,這將掏空西涼的賦稅,之后,西涼越窮而北狄越富。
第三條,北狄的觸角將越過西涼,甚至到達高昌。
“請再倒一碗酒。”拓跋昊強裝冷靜。
鐵木塔擰著眉頭又再續了一碗。
端起酒碗,他酒碗中的酒液不斷顫動,最后他還是喝了干凈。
“可汗,沒有討價的余地嗎?”拓跋昊與穆勒洪真對視。
穆勒洪真搖了搖頭,“今日本應是你的死期,不過我的次子烏蘭巴說得對,攻滅西涼非一日一月一年能為之,到時只會讓大頌看了笑話,應給你們西涼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們真心臣服,我們自此為兄弟之國,若你們再度背叛,我保證,世上將再也不會有一個西涼人。”
鐵木塔握著酒壺的手重重握了下。
他道父汗為何會突然改主意。
原來是他吹的耳邊風,想到這,他頓時氣的肚子發疼。
拓跋昊則瞬間大汗淋漓。
穆勒洪真的意思很清楚了,這次北狄是要殺他的,根本沒有所謂的會盟。
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他正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辦。
這時候穆勒洪真又說了一句,打消了他所有的幻想。
“有件事也許你應該知道,我們北狄的火炮馬上就要出世了。”
拓跋昊張了張嘴,頹然嘆了口氣,“我答應。”
“好,哈哈哈…”穆勒洪真大笑起來。
令人取來上面寫著會盟約定的羊皮紙,隨即他用匕首劃了下大拇指,將血指按在羊皮卷上。
接著他把匕首給了拓跋昊。
拓跋昊猶豫了一下,最終也按下了自己的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