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咸城下扎寨的同時,他派出探馬在咸城周圍巡查。
幾天了,沒有任何關于北狄的消息。
趙恒瞥了眼楊豐,“楊將軍,小心是好事,但過于小心便不是好事了,眼下咸城只二十萬兵馬,當速速拿下,若依你之言等個十天半月,就真的會遲則生變了。”
二皇子臉上滿是得意。
他可不笨,在翁城的時候,他就暗令韓家探馬前往咸城探查。
但一切都顯示咸城周圍的確只有西涼和馬瑾的兵馬。
他這才催促中軍前往咸城。
現在楊豐又巡查了三日,還是沒有任何異常。
這無疑證明他又做出了一次正確的決定。
現在,他甚至有些佩服自己。
原來行軍打仗如此簡單。
當初他就該主動請纓去晉州打西涼。
若如此,軍功便是他的,與燕王何干?
楊豐沉默不語,他不去反駁,但心中依然疑竇叢生。
二皇子道:“父皇,依兒臣看,這西涼過于自大,翁城拿新兵對付我們便罷了,現在竟然在城外擺陣與我們對壘。”
“這些年,大頌與西涼的戰事,敗多勝少,他們自然輕視于我們。”趙恒冷哼一聲,“只是今日的北伐軍有火炮,有火槍,卻不是往日之軍了。”
楊豐依舊沉默。
西涼人沒有閉門不出,死守城池,而是選擇在城外開戰,這是城內的將領自信能在野戰中擊敗大頌軍隊。
在大頌的歷次戰爭中,守城一方出城對壘的情況不是沒有。
二皇子這么想自有他的道理。
只是從出關到現在的一切真就如此簡單嗎?
他不相信,但又拿不出證據。
說是身為百戰老將的直覺,以現在皇上興致自然不會理會,何況還有個二皇子從中作梗。
想到這,他幽幽一嘆。
“嗚嗚嗚……”
這時號角聲響徹了戰場。
中午已到,雙方士兵都要歇息吃飯。
下午還要繼續再戰。
……
咸城。
骨勒,兀彥,馬瑾三人在城墻下擺上一個小桌,三人悠然飲酒。
“骨勒,這大頌軍隊的確比以前難纏了,我們不少士兵被對方的火炮殺死,若僅僅依靠我們西涼,這次倒真的難了。”兀彥將一杯酒飲盡,眉頭皺了起來。
骨勒點點頭,面色陰沉,“還有那大頌禁軍的火繩槍陣,也讓我們的士兵吃了不少骨頭,幸好那東西近三十個呼吸才能一發。”
從俘虜的大頌士兵口中,他們得知大頌士兵手中噴火的棍子叫火繩槍。
上午的交戰中,大頌軍隊先是拿火炮轟他們。
待他們頂著傷亡靠近,便用火繩槍打他們。
貼身肉搏時,這些火繩槍兵又跑到后面,長矛手,刀盾手上前和他們廝殺。
這一套動作十分流暢,審問俘虜他們知道,原來大頌禁軍受過燕王派出將領的訓練。
“這么繼續打下去,只怕我們撐不了多長時間。”馬瑾有些郁悶。
骨勒和兀彥對視一樣,這兩日交戰,他們基本都讓馬瑾的士兵打頭陣。
馬瑾自然心疼自己的士兵。
只是為了這次重創大頌,他們在渭城十萬西涼兵都沒了,他們又怎會在乎馬瑾的兵馬。
骨勒道:“既然是演戲,就要演的真一點,翁城是新兵,自然能快速潰退,現在若是退的太快,只怕會引起大頌皇帝的懷疑。”
“沒錯,能堅持多久,就堅持多久,何況北狄大軍渡河還需些時日。”兀彥拍一下馬瑾的肩膀,“想想,這次無法阻止大頌收回秦州和雍州,你的下場是什么?”
馬瑾心中一緊,對自己這個大頌的叛徒,大頌人自然不會放過。
咬了咬牙,他道:“只能要擊敗大頌,死這點人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