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唯繼續道:“現在,這個問題迎刃而解,接下來,我們要為各家的前途想想了,不要忘了勢族長盛。”
韓錚和王子安對視一眼,接著,他瞥了眼侍立在王子安身后的玉面公子。
心道這次竇唯似乎和他們想到一處了。
北狄與燕王在燕州一線對峙。
無論是北狄還是燕王,都將無暇南顧。
當是,他們兩個一旦決出勝負,無論誰輸誰贏。
他們都將面對更為艱險的環境。
畢竟燕王勝了,一個能獨抗北狄的燕王,他們如何斗的過。
北狄勝了,定然要繼續南下,一旦北狄占據了大頌江山,他們勢族的命運將由不得自己。
所以,這次他們要趁兩虎相爭之際,徹底掙脫束縛,發展壯大自家勢力。
這就是王子安侄子王榭在議和之后提出的策略。
“竇宰相言之有理,當下形勢風云變幻,我們不能再循規守舊,當為勢族未來著想。”梁開沉吟道:“北狄與燕王,任何一人取勝,對我勢族都將是滅頂之災,我們幾家即便相互爭斗,但分出勝負,大頌還是大頌,勢族還是勢族。”
以前,梁家火炮還需要依靠燕王。
現在,竇家將北狄的鑄炮之法給了他,彌補了梁家最后一個短板。
以他梁家的本錢,只要能不受朝廷約束,放心大膽招兵買馬。
他梁家將任何人都不懼。
“這東西我不要。”就在這時,謝端突然站起來,“你們這是想真正割據一方嗎?”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
只是梁開突然攔在了他的面前,“謝尚書,你想什么我們都清楚,你真以為你們謝家能把大皇子送上皇位嗎?”
“梁尚書什么意思?”謝端見梁開的眼睛里滿是戲謔,警惕起來。
梁開冷冷笑了聲,“如果皇上知道他被困在咸城時候,大皇子卻在府中試穿龍袍,你說他會作何感想?”
謝端聞言,面色大變,“你休要血口噴人。”
“人證物證,我想要,現在就可拿下,謝尚書,要不要賭一把。”梁開瞇著眼睛。
謝端面容掙扎,最后一嘆,又坐了下來,“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很簡單,各家控制州縣內的軍政大權。”竇唯高聲說道,“當下有了火炮,再也無需在火炮上受制皇家,而燕王和北狄俱都是我等大敵,當下可以利用,但今后實為大患,我等當趁他們爭斗之機秣馬厲兵,以備不測。”
“只是皇上豈會答應此事,這可是大忌。”謝端道。
王子安這時示意了下王榭,王榭點頭,出聲道:“晚輩倒是有個法子,這次議和需繳納歲貢五百萬兩,而國庫早已不堪重負,我等當上奏,令皇上加征賦稅,皇上籌措歲貢,必會答應。”
竇唯聞言,頓時眼睛一亮,看向王榭頗有些欣賞。
“諸位應該清楚,讓下面的官員們收一兩銀子,他們會想辦法收十兩,中飽私囊,所以百姓定會不堪重負,到時候再令人稍微撩撥,便能激起民變。”王榭繼續道。
“哈哈哈…我懂了。”范行倫忽然大笑,“到時候我們煽風點火鬧得大一些,燕王被北狄拖著,皇上無法調動,便只能讓我等鎮壓,到時候索要本州軍政大大權便理所應當了。”
“高,實在是高。”梁開面色通紅。
雖說他們勢族在本州基本上是土皇帝,但朝廷給的權利不是很大。
很多事事情只能偷偷摸摸干,若是被其他勢族針對,就會有不小的麻煩。
但皇上若正式給了他們軍政大權,他們從此便無所顧忌,軍力和財力都會得到大大提升。
所以這個提議他極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