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能拉攏到其他勢族自是極好的。
而梁家與韓家的勢力范圍相隔數千里,正是遠交近攻的絕佳對象。
“那么請!”梁開示意韓錚先走,他隨即上了馬車向梁府而去。
到了府中,梁開邀請韓錚在正堂坐下,令人奉上茶水。
端起茶盞輕輕品了口,韓錚道:“梁尚書盛情相邀,不知有何要事?”
梁開眼睛轉了轉,說道:“其實我并不認同竇唯應對燕王之策。”
韓錚聞言,動作凝滯了下,但故意疑惑道:“既然如此,不知梁尚書有何高見?”
“高見倒是說不上,在我看來,抵御北狄有雄關可守,尚可將北狄御之國門之外,此如肌表之患,但燕王居關內,猶如內腑之患,相比較而言,內腑之患更令人心憂。”梁開說道,“尤其是你們韓家和王家與燕州比鄰,若有一天燕王要與我勢族相爭,最先倒霉的便是你們兩家。”
韓錚臉色變得難堪起來。
這次戰事,燕王不但沒有受到多少損失,反而立下大功。
同時又驅逐袁立,占據了整個燕州實力大漲。
這樣一個對封土豪族趕盡殺絕的藩王就在自己旁邊,他連睡覺都不安穩。
此次,不過竇唯首先開口而已,即便竇唯不開口,他也是要聯合王家提此事的。
他必須拿回自己的軍政大權,重整軍備,防備燕王。
梁開始終注視著韓錚的表情,見韓錚色變,心知自己猜對了,于是道:“其實燕王也是我梁家的心腹大患,竇家的荊州與燕州相隔甚遠,他自然心中不急,但對你我來說,可是能感到切膚之痛。”
韓錚聽了,面露疑惑,“恕在下愚鈍,燕王如何成了梁家的大患?”
梁開冷冷道:“皇上給了燕王海貿之權,此事天下皆知,不過這倒是其次,真正令我梁家忌憚的是黑鯊海寇!”
“黑鯊海寇!”韓錚頓時皺起眉頭。
海上一戰,黑鯊海寇惡名傳遍了大頌,他自然清楚。
想到這個勢力就在齊州附近的海域上,他同樣心驚膽戰。
若是這股海寇襲擊他的齊州,可如何是好?
“沒錯,這黑鯊海寇即便不是燕王親手打造,便是與燕王交往深厚,無論是哪個,對你我都不利。”
韓錚點點頭,隨即一嘆,“只是北狄三百余艘樓船都不是這黑鯊海寇的對手,我韓家又豈是對手?”
梁家等的就是這句話,他道:“你沒有辦法,可我卻有一個驅虎吞狼之法,不過需要你韓家相助。”
“梁尚書請說。”韓錚登時來了精神。
自從這黑鯊海寇出現,北狄往來齊州的商船也斷絕了。
勢族們曾與北狄私下約定貿易往來,現在全毀了。
倒是他竇家當下得了全部實惠,想到此,他不禁恨的牙癢癢。
“其實對黑鯊海寇緊張的人可不止我們兩家,大海上勢力錯綜復雜,一點不輸大頌國內。”梁開娓娓道來,“當下,這海上最大的一個勢力叫五峰島海寇,前兩次襲擊燕王封土的海寇就是他們,若他們得知出現了一個黑鯊海寇,他們必會滅之而后快。”
韓錚也聽過五峰島海寇的名聲,但不如梁開了解,“他們能打得過黑鯊海寇嗎?”
“這就不是你我需要關心的了。”梁開笑的十分陰險。
他就是要故意放出消息給五峰島。
如此,他梁家即便不出銀子,五峰島定然也要與黑鯊海寇死纏到底了。
一山難容二虎,一海同樣難容兩蛟。
等他們打的你死我活,就是他梁家一統大頌海域的時候。
韓錚點點頭。
二人又敘談了一會兒,月上柳梢,韓錚方離去。
隔日。
趙恒臨朝,竇唯自稱病愈,與勢族們一起上了朝。
今日,他們將給此次北伐,蓋章定論。
同時,也將決定大頌今后前行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