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掉以輕心，鐵木塔的教訓就在眼前。”穆勒洪真望向前方，“我們也挖掘壕溝，憑借兵力優勢，慢慢與他們耗。”
在羅斯國軍官的指導下，他們掌握了許多戰術。
現在的北狄軍隊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打仗，而是學會了像西土人一樣打仗。
再加上西土的火槍火炮，北狄依然脫胎換骨。
“是，可汗。”得到命令，王帳的大王回到各自軍中，下令士兵就地挖掘壕溝。
而此刻，他們距離大頌軍隊的壕溝大概有五里的距離。
從這里，他們將一直向前挖掘壕溝，直到抵近對方的壕溝。
最終反復發起沖鋒，擊敗靈武縣的大頌軍隊。
與此同時。
穆勒洪真在觀察靈武縣前壕溝工事的同時。
白尚也在觀察北狄大軍。
這次為了攔住北狄大軍，他從晉河邊挖掘壕溝，一直延伸到豬頭上。
壕溝工事橫跨五公里，縱橫六百余米。
士兵們就分布在廣袤的壕溝工事中，同時還有列裝的后裝榴彈炮和線膛炮，部署在壕溝工事的各處。
“他們在挖壕溝，北狄人跟羅斯國學到了不少東西。”白尚放下望遠鏡，對身側的霍安說道。
現在，中央軍四個軍俱都聽他的命令，霍安臨時做了他的副將。
“還能讓他們悠哉挖壕溝嗎？先讓他們嘗嘗新式榴彈炮的味道怎么樣？”霍安嘿嘿笑了兩聲。
北狄在五里外挖掘壕溝，自然是畏懼他們的火炮。
但他們萬萬不會想到，他們的火炮更新換代了，射程能達到十里。
“這是肯定的。”白尚舔了舔舌頭。
這冰天雪地的，把他和將士們凍的不輕，這都怪北狄人。
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怎能讓將士們舒心。
于是，他立刻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這次，中央軍四個軍的火炮俱都被送到了戰場。
讓他們的榴彈炮數量達到了四百八十門，線膛炮達到了二百四十門。
兩種火炮數量如此懸殊。
這是因為戰場上榴彈炮成了殺傷敵方士兵的重要力量。
而線膛炮更多在于摧毀對方的炮兵陣地，無需列裝太多。
很快，白尚的命令在炮兵們中傳開。
早就凍的發僵的炮兵終于得到了活動的機會。
負責觀察的炮兵使用望遠鏡確定距離，讓負責矯正的炮兵矯正炮口角度。
之后，填裝兵立刻撬開彈藥箱，擰開炮栓，將炮彈塞入，又擰上炮栓。
“放！”
一切就緒，火炮右側的炮兵從上往下揮舞了一下棋子。
拉住打火繩的炮兵猛地拽了一下繩子。
擊針擊中了彈藥中的火帽，引爆了發射藥。
“轟。”的一聲，火炮周圍的積雪被震起，炮口火光閃過，炮彈飛向了五里外的北狄軍中。
第一門榴彈炮之后，剩下的榴彈炮紛紛響起。
炮彈如同雨點一邊在天上劃出一個巨大的拋物線，發出“嗖嗖”撕裂空氣的聲音。
拿工具正聚在一起挖掘壕溝的北狄士兵忽然聽見“嗖嗖”的鳴叫聲。
當他們抬起頭望向頭頂時，便已經晚了。
沉重的炮彈傾斜砸入了他們腳下的土壤下，接著猛然爆炸。
集體發生一聲慘叫，炮彈周圍幾十個北狄士兵被掀飛。
還有的炮彈凌空爆炸，彈片天女散花一般落入北狄軍中，殺傷一大片士兵。
“轟轟轟……”
一時間，爆炸聲不斷響起，團團火焰在北狄軍中冒起。
穆勒洪真此刻也處于榴炮彈的轟擊范圍內。
當一枚炮彈爆炸，他的脊背便不由一涼。
巴木拓等大王立刻沖到他身邊，將穆勒洪真圍住，防止他遭受彈片的傷害。
只是他們也清楚，無法阻止炮彈正好落在他們頭頂。
于是巴木拓道，“可汗，立刻上馬離開這里，這里太危險了。”
說罷，眾人把穆勒洪真推上了馬，他們也上了馬，護送穆勒洪真向更北的方向撤離。
在他們逃離炮擊的時候，炮彈似乎像是長了眼睛一般，不斷在他們的周圍爆炸。
他們越跑越心驚，根本無法想象大頌的火炮竟然能打出這么遠。
就在穆勒洪真狼狽而逃的時候。
靈武縣的中央軍壕溝工事中，白尚和霍安露出滿意地神色。
這滿意自然是對新式榴彈炮而言的。
戰場上，這款榴彈炮不但射程上占據了優勢。
射速上同樣具備了很大的優勢。
一分鐘時間，榴彈炮能射出六發炮彈，而之前，一分鐘能打出兩發就不錯了。
正是這個原因，這次炮擊的彈雨十分密集，可以說是連綿不絕。
他相信，北狄兵退到火炮射程之外的這段時間，會付出不小的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