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楊盤的分身表現出了精綻的演技,表演出一個正常人中箭,又中了無數埋伏之后的正常反應。
“什么人?”楊盤怒吼道,表現出那種對中了陌生人埋伏之后,不甘的控訴和發泄。話不多,只有三個字,可是從語氣、表情、語速、聲色等方面的感情爆發之下,是那么的逼真。只不過,楊盤畢竟不是專業演員出身,這一切表現得有些用力過猛。
好在,別人也沒有發覺。
一聲得意的大笑聲傳來,三十米外的一截枯木突然裂開,化為一道幕布。原來那截看上去完全是真的一樣的枯木,只是障眼法而已。
一個四十多歲的猥瑣中年人,臉上最明顯的特征便是那對八字小胡子。
小胡子中年收起了幕布,笑著走了過來,并且一對圓環拿了出來,朝楊盤一擲,圓環一一左一右限制住了楊盤的左手和右手,整個人呈大字型地被定在半空。
“嘿嘿嘿……果然還是貧道聰明,守株待兔不是很好嗎?”小胡子中年得意洋洋地說道,但當他看到楊盤的時候,眼中閃過一道郁悶之色。
“卑鄙無恥!”楊盤一臉虛弱、憤怒、憤恨的眼神,將一個中了埋伏,雄鷹折翅的角色演得是入木三分。
“嘿嘿嘿……皆以成敗論英雄,小伙子,你還是太年輕了,這個世界上,只要能夠成功,背后的手段如何,是沒有人去計較的。”小胡子中年笑瞇瞇地說道。
“還有,你也不要白廢力氣了,我的束禁環乃是真正的法寶!你就算是再強十倍,也難以掙脫的。”小胡子中年得意地提醒道。
“怎么,你要殺我。還不動手?”楊盤的臉色忽然平靜了下來,給人一種壓抑的平靜,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的感覺。
“呵呵,你們這些武修,個個血氣陽剛,脾氣一上來,動不動就來個自爆什么的,我可是吃了好多次這樣的虧。”小胡子中年笑著說道。
“小伙子,你還年輕,可不要這樣沖動哦。咱們遠日無怨,近日無仇的,賈某人只是想要幾枚信標罷了,用不著搞得你死我活的,你說是嗎?”賈儒一臉微笑地商量道。
“我死了,不也一樣可以得到信標嗎?”楊盤淡淡地說道。
“那怎么一樣?”賈儒表面上一臉和氣,在心里暗罵道,“要不是因為你小子是一個關系戶,老子早就把你給咔嚓了,也不知道是你倒霉,還是我倒霉,竟然碰到了你。”這個時候,真的是騎虎難下,要在不結仇的情況下,把事情給圓過去,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賈儒的心里其實也是崩潰的,這要是換了其他人,早就殺了楊盤,拿著信標通關了。可問題是賈儒偏偏就是一個七巧玲瓏之輩,他通過這段時間打通了一個天河圣地弟子的關系,得到了一些尋常人不知道的信息。
“怎么就不一樣?”楊盤奇怪地問道,確實是相當地奇怪,要說這家伙是一個心慈手軟之輩,打死楊盤也不會相信。
“小伙子,哥哥我是過來人,這修行和做生意是一樣的,都是求財不求氣。你說是不是?”賈儒笑瞇瞇地反問道。
楊盤聽了,仔細一想,也確實如此,修行之路,艱難險阻無數,需要堅定本心。但這并不代表因為一時意氣,連小命都不要了。那不是明心見性,而是沖動犯傻。
楊盤忽然覺得這個小胡子中年人有點意思。
“怎么,你還敢放了我不成?難道真不怕我找你報仇?”楊盤奇怪地問道。
“我們之間有仇嗎?嘿,小兄弟,你可要摸著自己良心說說,我們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嗎?拜托,今天之前,我們就是陌生人對不對?”賈儒心中一動,忽然之間有了主意。
“小兄弟,你看啊,我們來到了這里,注定就是要做過一場的,這是道途之爭,沒有辦法。你看,今天你在賈某這里栽了一個大跟斗兒,這要是換了其他人,這個跟斗兒就足以讓你沒有后悔的機會。可是在賈某人這里就不一樣了,咱們來做一個交易,你只要拿出一枚信標給我,我就放了你,絕對不會傷到你一根毫毛。”賈儒提意道。
“嘿,我怎么相信你?”楊盤突然有了興致,開口問道。
“哼,你可以懷疑賈某人的人品,但不可以污辱賈某人的商業信譽,我以道心起誓,我的商業信譽絕對是百分之百,不打任何折扣。”賈儒當場就跳腳起誓道,顯得非常激動。
修士可以騙別人,卻無法騙自己。以道心起誓,那可信度確實是百分之九十以上了。除非是那種自斷前途,自暴自棄之輩。
有機緣來參加仙緣大會的人,豈是自斷前途、自暴自棄之輩?
楊盤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假道士還真是有些意思,能夠讓自己難得地沒有動殺心的人已經很少了。
楊盤輕輕一笑,淡淡地把手從束禁環之中抽了出來,因為這個被禁的楊盤根本就不是楊盤的本體,只是一個幻影分身而已,既然是影子,那么這個束禁環自然無法禁得了它。
賈儒的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二話不說,直接撕開一道符箓,化為一道遁光逃跑了。連一句狠話都沒有留下,甚至連一件法寶也說扔就扔了,非常光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