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文不理金肆,此刻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
“金先生,我決定了,等我煉出不死藥,不給嬴政,第二枚給你。”
“這么好?我的順位居然提高了一名。”
崔子文對嬴政是失望透頂。
他原本覺得,自己是最了解嬴政的。
結果他發現自己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
“嬴政根本就不是明君,他根本就是個暴君,他根本就沒有絲毫體恤百姓的想法。”
“明君和暴君并不沖突。”
金肆對崔子文的幼稚想法感到好笑。
“而且,嬴政能夠一統六國,靠的可不是仁慈,他殺的人不下百萬,伏尸萬里,你為什么會覺得他是個仁慈的君主?”
金肆發現,這活了三百年的老家伙,真的有點理想化。
或者說是有點幼稚。
至少他對政治的理解非常幼稚。
他居然想給一個皇帝不死藥。
他居然覺得一個滅掉了六個國家的皇帝是個仁慈的君主。
他要是在宮中當差,估計一個小太監,一個小宮女都能把他恁死。
“可是,他殺的是其他國家的人,現在他已經一統天下了,他不應該施行仁政,勤政愛民嗎?”
金肆又一次翻白眼了。
嬴政是否昏庸不提,而以嬴政控制欲這么強的皇帝。
只會按照自己的標準去建立一個心目中的帝國。
如果他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猶豫,就不會有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制定一個統一的標準了。
也不會有焚書坑儒,也不會有收天下之兵,鑄十二大秦銅人。
怎么可能施行所謂仁政。
而在那個時代的仁政,其實就是說,士人、士族犯法可以輕罰或者免罰。
普通百姓該怎么樣還是怎么樣。
“金先生,你覺得我說的不對?”
“不,你說的很對。”金肆沒打算和崔子文抬杠。
這個時代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杠精。
活了三百年的崔子文,絕對是杠上開花級別的。
金肆很肯定,自己一定杠不過崔子文。
“不管你怎么想,都不會影響到嬴政的行為與想法。”
“也許我們的想法有所差異,可是屠戮無辜百姓這種事,肯定是錯的吧?”
“當然是錯的。”
“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朝中為他效力的修士,也算出了天星降臨,只是沒算出準確的位置與時間,恰好前兩日聽聞那附近村民議論有星辰墜落,嬴政怕消息走漏,在他找到天星之前,引來其他的覬覦者,所以直接將那些村民都給殺了。”
“你如何知曉的?”
“所以我剛才讓你走慢點,你都不聽那將軍后面的話就走掉了。”
“暴君!嬴政根本就是個暴君。”崔子文義憤填膺的叫道:“老朽絕對不會淪為他的走狗,即便老朽將不死藥喂狗,也不會留給他。”
金肆沉思了三秒鐘,然后抬起頭看著崔子文:“你是在罵我是吧?”
“不,金先生,你聽錯了。”
“我又罵我,你覺得我的聽力不行?”
“你理解錯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看你,你又罵我了,你說我理解力不行。”
崔子文轉身離開:“我的丹藥爐還在煉丹,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