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林教習答應著去了，嬌杏的臉色卻越來越慘白，原本挺直的脊背也有些彎了。
姚瑯認真翻閱了半日冊簿，終于抬起頭笑著對眾人道：“我看有些人確實很辛勞，后面要犒勞一下大家！”
“真的！”繡娘們看姚瑯心情不錯，紛紛笑著應和，“姚大人，是不是還是中秋那種雜耍呀？”
“對啊，整日趕工，都快悶死了！”
一個小繡娘癡笑道：“要是姚大人能和我們一起湊個熱鬧，什么都值了……”
眾人哄笑起來，姚瑯苦笑著看向李瑩，“看來我既要破費，還要搭上自己了！”
“你們呀！”李瑩看著這些興致勃勃的繡娘們，搖搖頭無奈地笑了。
“但是……”姚瑯忽然語氣一冷，眾人嚇了一跳，忙斂住笑聲，屏聲靜氣等他說話，姚瑯神色瞬間陰沉，“有一個人我要格外褒獎一下。”
他邊說邊翻著手中冊簿念了起來：“初一日，嬌杏亥初送回繡品；初三日，嬌杏子時送回繡品；初五日：嬌杏子時送回繡品……”
“九月以來，我粗略數了一下，嬌杏子時送回繡品的次數就有五六次，平日也要比旁人晚一兩個時辰！”
姚瑯走近嬌杏，意味深長地笑著，“你果然勤勉，但據我了解，你手藝很好，這么用功也沒見你比別人多繡幾樣東西，我真的很好奇……你夜里在繡室閉門都做些什么？”
“林教習，”姚瑯厲聲道：“去庫房把嬌杏今日送回的繡品拿來看看，到底是些什么東西？”
聽到這話，嬌杏幾乎站立不穩，玉芬慌忙上前將她扶住，低聲問道：“嬌杏，你不是說有人要倒霉嗎？你這是怎么了，不就是把繡品拿來看看！”
不多時，林教習用托盤捧來一只錦袋，李瑩上前正要打開，姚瑯低聲攔住她，“你放著，我來！”
說著他向前一步，用身體擋住李瑩的視線。
姚瑯打開錦袋，取出里面兩尺寬、三尺長的繡品，他看了一眼便對折起來，回頭冷笑著看向嬌杏。
嬌杏腿腳一軟，跪坐在地上，渾身發抖，低頭不語……
“這個怎么解釋？我們送往燕云皇宮的繡品，有你繡的這個？”
姚瑯揚揚手里的東西，周圍人從圖案邊角大致看出這也是一幅春*宮！
“姚大人，我……我這是第一次，我也是鬼迷心竅……才答應他們繡這個！”嬌杏哭的梨花帶雨，“大人，我真的是第一次做這個事！”
“第一次？”姚瑯輕聲笑了，“青霜，將那個匣子拿來，打開只讓她看就好了，免得污了旁人的眼！”
青霜因為嬌杏出口中傷白虹，因此對她也沒好氣，走上前打開匣子讓她看了一眼，怒氣沖沖地道：“你自己繡的，不要說不認識！”
姚瑯語氣如冰，“你要是不認，那我現在就讓人將繡坊掌柜帶來指認，看是不是你給他們繡的！”
嬌杏癱軟在地，面色如土，早沒了前面的氣勢，玉芬見這情形，早悄悄回到繡娘中去了……
“今夜讓她收拾東西，明日巳時趕出繡坊！”
林教習恭敬地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