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醬沒有哭出聲,而是默默將臉上的淚水擦掉。
然后站起來,在廚房里動作輕輕的翻找東西,盡量不發出一丁點聲音。
方誠沒有管她,正在抓緊時間回復體力。
這樣的重傷和痛苦,換做一般人早就昏迷不醒了,方誠卻早已習慣,甚至還有些懷念。
不過只憑意志力也檢查不了太久,接下來這段路會很難走,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倒下。
“哥哥,喝水。”
凜醬找到水杯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湊到方誠面前。
雖然稱呼少了個大字,但顯然更加親近。
方誠雖然不口渴但也沒拒絕,張開嘴讓她給自己喂下。
凜醬小臉上滿是認真,似乎這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此刻從她的臉上,仿佛能夠看到日后那種堅毅。
休息了一會后,方誠用被單把凜醬緊緊綁在身上,他現在只有一條手臂能夠用力,抱著她就沒辦法拿武器。
仔細綁好后,他將已經砍缺口的菜刀丟棄,從廚房里重新拿一把剔骨刀。
他揮舞兩下,重量剛剛好,轉身看著廚房外漆黑的走廊和窸窸窣窣的動靜,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出去。
凜醬的視線都被床單遮擋住,只能聽到聲音。
她把臉緊緊貼在方誠的胸膛上,聽著他沉穩而有力的心跳,仿佛以前躺在父母懷抱中,有著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這最后一截路真的不好走,幾乎所有的女鬼都涌現出來阻擋方誠。
為了活命,也為了將凜醬帶出去,他的大腦前所未有的高速運轉,將自己的戰斗技巧和意識發揮到極致,甚至已經突破了從武田真澄那里學來的搏擊上限。
在確保凜醬安全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追求自保和反擊,力求每一擊都精準到位,沒有一點多余的動作,也不浪費一點體力。
他逐漸沉浸在忘我的狀態中,所有動作仿佛都變成本能在驅使,身體的反應甚至比意識還要快。
當回過神來時,方誠已經抵達客廳,背后走廊里留下滿地被切碎的尸體。
“這是?!”
他有些驚訝自己此刻忘我的戰斗狀態,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簡直就像把以前所學的東西都糅雜在一起鍛造錘煉,去除糟粕,只留精華。
感慨的時間沒有太久,突如其來的來電聲把方誠驚醒,
他將凜醬放下來,指著電話道:“去吧,接完電話我們就走。”
凜醬看了他一眼,然后緩步向前,只是速度越來越慢。
雖然已經想通了,可是真正面對時,還是很難接受父母身亡這件事。
方誠并沒有催促,只是在一旁等待。
可是很快他就感到氣溫驟降,遠處走廊一下子變得伸手不見五指,緊接著有個長發蓋住臉龐的白衣女人從里面飄了出來。
經典的貞子造型,但這絕對不是貞子,而是噩夢地獄最后的掙扎。
凜醬回頭看到這一幕,嚇得站在原地不動。
“接電話吧,有我在,沒事的。”
方誠的聲音依舊沉穩,哪怕此刻他的體力已經見底,身上沒有一塊肉是完好的。
女鬼沒有進入客廳,長長的黑發就像活物一樣,朝方誠和凜醬射過來。
方誠揮動手里已經缺口的剔骨刀,將這些黑發都切斷。
凜醬則是快步的跑到電話前,這一次沒有猶豫,拿起來就接聽。
第一個來電依舊是女鬼,她馬上掛斷,一邊等待第二次來電,一邊焦急的看著客廳里的戰斗。
方誠又進入到那種忘我的戰斗狀態中,動作精準得像一臺精密的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