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由于大軍分開,戰車周圍也沒有密集的軍陣保護,炮彈劃破空氣時并沒有受到太多阻礙,直接撞在上面,炸裂開來。
如同壓抑的悶雷炸裂,破開的氣流和熱浪,讓耳膜一陣失聰,即便身處幾千米外的城墻上也能感受到迸發的能量。
數秒之后,火浪和煙霧散去,城墻上的守軍急切的看著那轟炸后的情景,但臉上并沒有浮現欣喜,有的只是沉默和壓抑。
沉重的角石呈現出灰青色,其螺旋的紋路上有著細小的坑洞,如氣泡消失后凝結,但摸起來又比較光滑,沉重而堅硬的鈣質凝結,這數萬年前的巨型角石外殼依然完好無損。
其在坡道上的前進的速度越來越快,即便城墻上的射擊不斷,將地面炸出些許坑洞,但那勢不可擋的沉重車輪碾壓下,似乎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
最后,這沉重的撞角攜帶著攝人的動能直接撞在高聳的城墻上,磚石破碎倒塌的聲音傳來,堅固高聳的城墻也由此破開一個巨大豁口。
萬千旌旗再次前進,手執長槍的披甲戰士如潮水般涌入城中,而從天空俯瞰,就仿佛一塊多棱的圓形鐘盤被插入一顆深深的鐵釘,鋼鐵與長槍就此進入表盤的內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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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煙和槍聲在城市中響起,不少鐘塔和城樓上還有抵抗的法師和士兵,街道上一片混亂,到處都是奔走、哭喊、戰斗的聲音。
在面臨城破的時候,往日的秩序開始崩塌,一些軍官試圖命令那些逃竄的士兵反擊,但如今已經沒有幾人肯聽從命令。一些法師緊閉家門和庭院,啟動一個個沉睡的魔像,在自己的房間里做著最后的祈禱,哪怕這是無用的心理安慰。
而一些膽大而心狠的人士,也趁著戰亂沖入昔日富豪的家中,準備在逃走前搜刮一筆橫財,由此改變人生。
如今中央的銘刻之塔下,一位位高級將領正緊皺眉頭,盯著眼前的這幾位法師。
“那幾位大人還是不肯出來嗎?”他說的是魯爾納的幾大派系代表和領頭人。
“抱歉,將軍大人,幾位大人正在里面做最后的抉擇。”這位序列7的法師穿著白色和藍色相間的風衣,額頭冒汗的擋在門口。
情況已經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急轉直下,而這時寒霜聯合里側的高層卻不見身影,讓眾多將士心憂和憤怒。
“讓開吧,謊言也好,真實也罷,如今已是最后的時刻了。”一位有著花白胡子的老將走上前來,他將手緩緩的按在刀柄上,眼神冷厲而堅定。
“抱歉......”話語被劈開的刀鋒打住。
一柄流轉著淡金色紋絡的直刀直接劈在浮現的淡藍屏障上,顫抖不已,而交鋒接觸的地方不斷傳來魔力交織的火花和細碎炸裂聲。
看到這副場景,旁邊的幾位將軍也不再沉默,同樣拔出了刀,對準這幾位守在門前的精銳法師。
“看來幾位將軍大人是決定造反了嗎。”身穿藍白風衣的法師如此開口,語氣中似乎有著某種解脫。
“背叛人民的是你們才對吧。”后方一位身穿暗鱗盔甲的將軍上前,其手中還握著一把古樸的暗金長槍。
“在那些大人的倡議和命令下,國家發起戰爭,而如今到了最后一刻,他們卻不見身影,沒有任何交待。”
“哪怕是出來帶著家逃命和投降都可以接受,但是,沒有!什么都沒有!如今連人都找不到在哪里。他們是膽怯的懦夫嗎!”
“大人們自有他們的決斷,我無可告知。”這位守門的藍白法師依然如此回答,他似乎早已下定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