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送到安置點去吧,好好清理傷口,做截肢,估計還能保住一命。”隊長對抬起擔架的士兵如此說,他們也只能幫到這里了。
這時,一個清澈的嗓音響起。
“先停一下。”穿著淺灰兜帽外袍的洛蘭希爾走了過來。
望著著突然出現的纖細少女,幾位士兵有些驚訝,好在那胸前的小巧徽章表明其來自克蘭西亞,他們才沒有過分緊張。
“我可以先為他治療下。”洛蘭希爾暫時還不想暴露身份。
“但這有些不和規矩,你必須證明自己有足夠的能力,否則胡亂的嘗試只會讓患者更加.....”這位隊長還沒說完,洛蘭希爾就從衣袖中拿出一塊小巧的銅牌,上面還有著細小的紅繩。
“鼠尾草學院的畢業生嗎?”這位隊長看著那個小巧的銅牌,上面有著浮刻花紋,其中淡淡的小花瓣和葉子,正是鼠尾草的圖案。
鼠尾草花瓣多為藍色紫色,其生長對病蟲害有很大耐性,在過往被視為萬用的靈藥,雖然這是夸張的說法,但確實是有著殺菌消毒防腐等各種作用的藥材。
而洛蘭希爾在索蘭德建立第一個超凡的醫療學院后,就以此命名,每位畢業生都會配發一枚象征身份的銅牌,他們行走在山間田野,為那些偏遠貧瘠地區的人民提供最為基礎也是最為急需的醫療支持。
而見到這枚銅牌后,這位隊長似乎也放下心來,讓兩位隊員暫且放下這名受傷的敵軍士兵,讓這位面容一半隱藏在兜帽中的神秘少女查看。
洛蘭希爾走上前去,伸出白皙的手掌,遙遙覆蓋在這位士兵的上空,眼瞳中浮現淡淡的光華,檢查其身體的傷勢。
雖然其一只小腿已經扭曲,但還好時間拖得不是很久,還沒完全壞死,以她目前的實力,治療起來并不是件難事。
微微的白光自掌心浮現,之后絲絲縷縷的白焰輕輕的勾勒和纏繞其小腿處,先是給其清除血污,塵土、滅菌消毒等,然后手腕微微一轉,下方的腿骨也被操縱著隔空扶正,發出輕微的聲響。
“啊——”這位躺在擔架的士兵發出疼痛的大喊。
“稍微忍耐一下,等會就好了。”少女的清晰的聲音如山間微風和流水,讓人心緒放緩和安定下來。
原本暗紅的傷口處隨著一縷縷的白色光絲滲入,慢慢恢復成正常的顏色,而內部的神經和肌肉在精密之極的治療下,恢復原樣。
躺在地上士兵只感覺小腿處傳來一陣清涼的感覺,然后腳踝又慢慢有了知覺。一股真切難耐的喜悅在心頭升起,他充滿感激的看向這位少女。
雖然因為角度只能看到那張精致的下巴,但在他心中,這位素不相識的神秘少女,比教堂里的任何天使都要美麗和親切。
“這樣就好了。”
再次檢查完一遍后,洛蘭希爾放下手來,眨了眨眼睛,如此說著。
“謝謝,謝謝,謝謝.....”這名士兵有些語無倫次的說著,他貧乏的學識找不到什么優雅和更好的詞語,只能不斷重復,以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讓我怎樣報答您都行。”
“沒什么。”洛蘭希爾微微搖頭。
“如果以后你見到那些陷入困境,真的需要幫助的人,也幫一把就好了。那么,再見了,這位先生。”
這位銀發而灰袍的少女輕輕越過街道,在身后幾人的感謝、探知的眼光中輕靈的離去。